現在幾乎是四面楚歌的境地。

雲榷暫時還沒懷疑楚序的身份，對他下套卻是事實；沈之彥早對他有所懷疑和戒心，即便如此還是和他演師徒情深，今天算是徹底掰了。

還有躲在暗中的人，借着雲榷和林晔的手操控一切的人，那才是真的麻煩。

思及此，楚序還是沒能按捺住心底的煩躁。

這小說有毒吧？

現在炮灰反派咖位都這麼大了嗎？

幕後黑手不去找主角的麻煩，反而是來給他下套是幾個意思？

楚序思忖一番，啞着聲問：“二狗，小說裡有這号人嗎？”

系統的聲線比往常要低許多：“沒有。”回答得幹淨利落。

楚序眸光一閃，擡手無意識戳上肩頭，指尖濕濡，刺痛傳來，令楚序皺眉疑惑。

血還未止住？

楚序本身自愈能力強悍，按理來說，在碾碎了劍氣後，傷口也改開始自愈了，可現在居然連血都還沒止住。

是因為沈之彥境界高得離譜了？

楚序忍不住想。

“沈之彥這是下了死手？就算宿主掩瞞身份，欺騙在先，可這麼多天的師徒了，半點情分也沒有？”系統說得呀牙切齒。

傷在楚序身，疼在系統心。

楚序正垂眸處理傷口，聽了嘴角微抽——這話太不可理喻了。

畢竟楚序也沒有顧及師徒情誼，對人家也是下死手的。

他輕笑出聲，不免覺得系統今晚火氣有些大，而且話挺多。

往常一天也不見得冒泡一次。

今天不僅冒泡了，火氣還格外大。

尤其是對沈之彥。

好似佳人遇到渣男被劈腿背刺。

“别生氣。”楚序難得安慰一回系統，懶懶道，“情勢還沒有那麼糟糕。”

在林家對雲榷動手的時候，楚序就知道那幕後主使雖然是針對他來設下的局，實際上也僅是這樣了。

他不知道楚序姓甚名誰，是何模樣，不知道楚序是什麼修為，也不知道楚序主修什麼。

楚序曾說敵暗我明，其實是兩者都藏在暗處。

林家宴會，說是一場針對他的計謀，倒不如說是試探。

因為他不确定，也害怕打草驚蛇。

不然雲榷也不至于被對方動了手腳，連攝魂都不管用了。

幕後的人顯然有備而來，做了多手準備。

很顯然他是通過雲榷來推測定位楚序的，所以才以雲榷為切入點下套。

隻是楚序早有察覺，與雲榷鬧掰了。

可如果那人以其他人為切入點，照樣能推測鎖定楚序。

所以和沈之彥鬧掰，也方便了楚序行事。

隻是這人知道的有點多。

對主角多有了解，對楚序一無所知，純靠猜。

該說不說，不愧是炮灰反派。

楚序想了想，分析了一番後問系統：“除了我，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穿越者或穿書者？”

他自己也是穿的，不排除其他人也是。

可系統沉寂了好久，聲線僵硬道：“沒有。”

楚序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神情似笑非笑，他沒有再問，心下對系統的懷疑更深了些。

“喵嗚~”

空寂的破廟忽然響起除他以外的聲音，楚序略感驚訝，轉頭循聲望去，破廟角落裡躲着隻瑟瑟發抖的貓兒。

它渾身濕漉漉的，一身毛發因沾水而緊緊貼身上，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楚序盯了它許久，看看漏雨的屋頭以及破舊的牆角，忽然感覺似曾相識。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楚序沒來得及思忖一番，便沒影了。

他輕歎口氣，抛過去些吃的，貓兒先是吓得往後縮了縮，幾息過後發現楚序沒有要靠近的意思，眼裡的警惕散去一些，慢慢挪出來。

看着那貓兒，楚序不可避免想到今晚的宴會，想到苗清，想到林晔。

現在楚序的處境還不算糟糕，可對林家來說，卻是飛來橫禍。

如今大會在即，林家勢弱，雖然把大會全權轉交給百家，可到底還是林家三族的眼中釘肉中刺，欲拔之而後快。

雖然林晔早被林家除名，可到底是林家人，身上留着林家的血，常人還道打斷骨頭連着筋呢，再說三族好不容易得了林家的把柄，怎麼可能會輕易揭過？

就算林家想保林晔，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别說還有恨林晔入骨的苗清了。

今晚發生太多事，林家不可能獨善其身了。

總歸這事是不可能輕易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