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據他觀察社會新聞所得,無論當時是掙紮還是順從,事後受害者受到的蕩/婦羞辱一樣不會少。
做女人,實在不容易。
至于男人,雖說沒有社會倫理強加的貞操觀,但也不能說遭受同樣的事就不會受到傷害。隻是他心寬,恰好屬于不大在乎的那類人罷了。何況禅宗不也說“六道輪回”?如今他或許正在曆經數個輪回中的一個,肉身遭受的種種苦難損害,日後到了黃泉皆會受三途河水之洗,滌蕩一空。
崔珑自認将心态放平了,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有生以來頭一回受陌生人這般親密撫弄,極度反感不适,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也禁不住在對方的動作下顫動。
但他的姿态又顯得順從無抵抗,陸秉文隻當這也是身體羞怯的表現,喜不自禁,伏低腦袋舔舐他頸側,一面低語道:“崔公子不知,早在國子監之時,在下就對公子……”
這話崔珑根本不願入耳,反問:“你喜歡我?那我若說不喜歡你現在對我做的事兒,你會停下來?”
陸秉文動作停滞片刻,旋即又順着他的腰線摸下去,放輕了聲音道:“今夜,我隻當是我做的一個夢……”
崔珑笑出了聲。
二人一個正值男人最亢奮的時候,一個試圖摒除外界幹擾,将思緒歸攏沉入大腦最深處……對房門什麼時候被人打開、那人什麼時候走到近前的竟一無所知。
隻在陸秉文一隻手快探入崔珑腿根時,崔珑驟感身上一輕,眼前豁然,緊接着隻聽砰的一聲,某樣重物落了地,繼而一聲慘叫。
他睜開眼看去,望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帳外。
崔珑霍然坐起身,掀開床帳,先循聲看過去,隻來得及看到陸秉文軟綿綿的身體被人從門口拖走,飛魚服的衣角一閃而過——這幾天來錦衣衛的人明面上從他身邊撤走了,暗地裡的眼睛一雙沒少,始終窺視着他一舉一動。
他又将視線放在眼前人身上,這一眼看過去心生恍惚,下意識道:“阿澧……”又即刻反應過來,連忙改了口,“陛下。”
因姜澧此刻的姿态居高臨下,看過來的目光裡似乎帶着睥睨之意。
崔珑方才覺得自己形容狼狽,忙将松垮堆疊在腰間的衣服往上拉,想擋住光裸的身體,卻有一道陰影覆下來,姜澧彎腰傾下身體,伸手把住他一隻手腕。
“不必了。”
他的目光仿佛蛇行,順着崔珑的脖頸一路向下,面上不染情緒,口中卻道:“你這樣,可比在神機營中穿盔甲握火/槍時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