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

【光透過裂縫漏入。我的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我升的越高，見得越多。】

……

卡尼亞十分的口渴，“您好，可以給我來杯水嗎？”他向身邊的侍者要水，侍者笑着為他帶來了水。

他試圖用水來緩解身體裡的火熱，好熱，他感覺自己像一隻并未破繭的蛾子，身上仿佛什麼在包裹着他，水反而讓他裹得更緊了。

他聽到了他旁邊年輕人的話，他想回複，卻張不開嘴。

他微微的顫着身體，身體蜷縮在一起。他試圖想支起身體，但他失敗了。

侍者隻是在一旁靜靜看着，随後為他端來一杯未知液體。“他”接過去了，一飲而盡。卡尼亞隻覺得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眼前全是紅色的霧。

身旁的年輕人推了他一下，給他帶來了一絲希望。發現終于可以掌控屬于自己的身體了。

“呼呼……呼……呼……”他劇烈的喘息着，緊接着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嗽聲有些大，驚擾了旁邊的觀衆。有些人甚至對他惡語相向。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的道歉。咳出來的眼淚把眼睛糊住了。他看所有的都是朦胧的，像萬花筒一樣。他已經分不清任何東西了。

“謝……謝謝……”卡尼亞緩過一點兒氣兒。他死死的抓住年輕人的手臂，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年輕人并未回答他，隻是拍着他的後背為他順口氣兒。

舞台上的舞者依然在跳着，她将赤紅色的繃帶慢慢解下，從頭到尾，緩慢的動作，緩慢的腳步。她走一步便留下一個紅色腳印，直至走到舞台深處。

卡尼亞并未看清舞台上的舞者，他腦子發暈，隻聽到了周邊觀衆的驚呼聲。

緊接着輕柔的音樂聲響起，更多的舞者從舞台深處沖出來。他們旋轉着，跳躍着，随心所欲着。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的妖豔，雄雌莫辨。

他們笑着，他們叫着。他們仿佛是所有苦難都達到不了的快樂。觀衆們被感染，随着他們一起律動。侍者為每個人上了一杯紅色的葡萄酒，那是觀衆們從未喝到過的美味。世界上最厲害的葡萄酒莊——呂薩呂斯酒堡生産出來的美酒都不及它的三分。

紅色的葡萄酒自帶一股異香，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聞到過的，也許有人這才意識到為什麼蛻衣俱樂部這麼火熱，但他們已經無暇多想了，他們狼吞虎咽着，每個人臉上都會露出那種貪婪之色。

舞台上的舞者不僅僅在舞台上移動。他們跨過，越過布景，他們的身體好像被布景的顔色所沾染，透露着暧昧的粉紅。

他們走下來了。走到了每一位觀衆的身邊。表演者們在觀衆間穿梭抛接刀子或者紅色玻璃瓶，他們毫不在意刀子的鋒芒是否會刺到他們，他們留下的顔色就像紅色葡萄酒一樣。他們身上帶着異香，迷惑着觀衆們。

一位舞者走到卡尼亞身邊，遞給他一個紅色玻璃瓶，裡面盛着未知液體，但是有點像這個葡萄酒。

卡尼亞下意識的接過來。“謝謝？”他遲疑道。

“祝您有一個美好的夜晚！”舞者大笑着，動作誇張的端起卡尼亞并未喝的紅色葡萄酒，親自喂他嘴邊。

“唔，我不……”卡尼亞被灌了一口酒。

“咳咳……咳咳……”他被嗆到了。

酒的味道果然很奇特。一股子香料味混着果香，還帶着一點點鐵鏽的味道。他下意識摸向嘴邊，

“嘶~”

“喂，你的嘴流血了。”年輕人看着卡尼亞。

舞者并未多理會，将杯中剩餘的酒一口氣灌下。随即将杯子摔碎在地上，他踩了上去。帶着紅色的腳印回到了舞台。

卡尼亞愣愣地看着那名舞者。舞者并未回頭，隻是抛給他一段紅色的紗。

他沒來得及接住，便被周圍的觀衆搶走了。紅色的紗被撕的一塊兒一塊兒的。他也隻是拿到了一塊。

身旁年輕人也拿到了一塊兒，他感興趣的打量着。

舞者們退回舞台深處。舞台上強烈的燈光慢慢的消失。周圍逐漸變得漆黑，現場并沒有掌聲。但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場成功的表演。

每一位帶他們來的使者将各自的觀衆領走，送出場外。他們接過下周的邀請函，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不可能錯過這個精彩的表演。

卡尼亞被攙扶着走出了那條黑巷子，他晃晃悠悠的。酒有些過于烈了，對他這個剛成年的還不太友好。侍者打算将他放到巷子門口，毫不在意他接下來該怎麼離開。

“請交給我吧。”卡尼亞被年輕人接過來。

侍者毫不在意，将他轉交給了年輕人之後回到了俱樂部。

“謝謝你，兄弟。”卡尼亞錘了一下年輕人的肩膀。“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布魯斯·韋恩。”年輕人将他送到迎上來的老管家手上。

卡尼亞顫顫巍巍的回頭，“有空來找我玩兒啊。”他笑的極其燦爛。

“好的。”他看着卡尼亞被送在車上。

看着傻乎乎的，布魯斯·韋恩對此評價道。

“下次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