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女士們，我不得不再次宣告一個沉重的消息，埃列爾·坎先生永久的離開了我們……”緻敬台上的神父這麼說着。

台下的卡尼亞站在了最前面，他擡着頭看着，神情肅穆。

這次葬禮來了很多人，都是一些他沒聽說過的遠方親戚，還有各個家族的人。

在他看來，每個人都很虛僞。帶着固有化的面具，心裡卻藏着一隻惡鬼。

“我們感謝埃列爾·坎先生為哥譚做出的事業貢獻，他為哥譚的建設獻出了一份努力……”

台上的緻辭還是那樣千篇一律，台上神父的聲音也沒有原來富有感情了。

人群中有人漸漸把黑傘撐起來了。原來，下雨了。

台上的神父見狀，匆匆念完悼詞下去了。

卡尼亞就這麼看着，真是，人走茶涼啊。

對那些人來說這已經不是葬禮了，而是能讓他們攤上關系的交際場。

卡尼亞看的很無聊。他覺得有些厭煩，他想離開了。但事實卻是他無法離開，因為他是這場葬禮的舉辦者。

他隻能忍耐，忍耐這些讓人厭煩的蒼蠅，他們嗡嗡的讓人厭煩，身上帶的病菌讓他恨不得遠離。他們都在試探着遺産的分配，可以期待着自己能從這件事裡分到一杯羹。

卡尼亞就這麼看着他，并沒有多做什麼，他隻是微笑。面對這種情況，隻需要微笑就好了。其他的他們會自己知難而退。

他那個拉舍萊斯家的好友卻說，“不想笑就别笑了。”他拍了拍肩膀，表示安慰。

“需要幫助就直說，兄弟會幫你的。”好友離開了，被他們家族中的大人叫走了。

卡尼亞隻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這份心意他心領了。

他葬好了他的父親，緊接着送走所有人。

而負責這份遺囑的律師卻姗姗而來。

“抱歉，我來遲了嗎？”一個夾着皮包，手舉黑傘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他神色有些遲疑。

“您好？”卡尼亞挑眉，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新西服，新皮包，年輕，閱曆不深，是個新手。

“您好！我是……”他有些慌亂的打開皮包，匆匆抽出一份名片，“裡諾·威爾。”

“呃，您的……您的父親委托給我一份遺囑，”他手忙腳亂的将一份遺囑抽出，可他忘了現在并不适合談這些，雨水意料之中的打濕了紙張。

“真是抱歉！”匆匆收起的紙張又被弄皺。

卡尼亞就這麼看着他的表演，不錯過任何一個表情，看着對方窘迫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些了。

“先生，”他将打濕的頭發捋到後邊，眼神透露一絲鋒芒，“為什麼我的父親會委托你呢？”

“我也不知道，先生。”他坦然的說。

“我無法拒絕，先生。我無法想象這一份委托值多少錢，那可是一百萬定金。”他的語氣激動不已。

“我得給您透個底兒，我前兩個月剛從哥譚大學畢業，您現在還可以去學校查到我。也許誠實是我最大的優點，這是一些經驗豐富的律師不能擁有的。”

“有了這筆錢，我也許就可以離開哥譚，不再走上那些律所律師的老路。”

“什麼老路？”卡尼亞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被人威脅給黑/邦打官司，或者被威脅不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最不理想的就是知道了某些秘密被滅口，這些真的很可怕，先生。”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