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證詞仍在繼續,無人注意到慕辰喑和洛希之間的暗流湧動。
元聰在講述完後,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皆是真實,元聰還提到,實驗室裡應該還有其他相關線索,如果仍舊懷疑的話,實驗室裡的值班表可以為她作證。
按照順時針輪下來,下一個是毛蕾。
她謹慎地觀察了一下衆人面部表情,才緩緩開口,“三年前我才剛進入醫院實習,也就是跟着老師照看一些病患這種簡單的事務,換藥、查房之類的,和我接觸的人除了老師和同事,就隻剩下病患了。你們說的奇怪的事情,我從來沒遇到過,一切都很正常,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先前那隻紅狐狸說,我們六人之所以會在場,除了死者以外,其他都是和死者有過長時間接觸的人,既然在場沒有你的同事和老師,那是不是說明,死者很可能是你經手的病患,而且應該是長期住院的那種。”洛希根據毛蕾的描述進行推測。
慕辰喑點頭,接過話題,“這倒是很有可能,也就是說死者有極大的可能性從那場實驗室的大火中幸存下來并且逃離了實驗室,但由于長期經曆了非人性化的人體實驗導緻身體出了問題,所以需要住院接受治療,而好巧不巧負責那名被試的,就是毛小姐。這也能說明為什麼毛小姐會出現在這裡吧?”
“你應該沒有什麼隐瞞吧?”元聰瞥了毛蕾一眼。
“沒有!醫院也有值班記錄!你們可以查!”她驚慌,生怕有人懷疑自己,自從得知隻要随便殺死一個人剩下的人就都有可能回歸現實之後,毛蕾就一直心驚膽戰,她腦袋不靈光,膽子又小,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成為被盯上的獵物。在場的所有人中,都比自己能說會道,若是他們統一口徑給自己随意安上了一個罪名,那她可是百口莫辯。
“那我們就先假設毛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好了。剩下的再接着調查就是了,反正我多的是時間。”慕辰喑迅速将矛頭從毛蕾處挪開,望向邱木榮,“到你了,說說吧,三年前你在做什麼。”
邱木榮皺着眉意義不明地盯了一會兒慕辰喑,回道,“三年前?我剛開了一家酒吧,因為生意很好,這些年一直都是我親自管理,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們說的這些,我全都沒聽說過。我就是一個局外人,拜托,能不能快點結束這一切!”
他的話裡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也記不得相關的事情,隻能輪到下一個封隐隐。
封隐隐思忖片刻,該是在組織語言,他的回答卻是出奇得簡單,“三年前我一直都在國外訓練,除了腦癱同事的臉,我可沒見過其他人,要是能見見新鮮面孔,我也不至于無聊三年。”
慕辰喑擡眼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三年前我也一直在國外,進修、巡回演唱會,行程都是公開的,不信的話盡管去查。”
直至目前為止,所有人說的都有理有據,并沒什麼不妥之處,對現在的處境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慕辰喑身上。
慕辰喑一手托着腦袋,“我啊……三年前……”
“怎麼?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說出來露餡吧?”元聰饒有興趣地盯着他,語氣中帶了□□味兒。
“哎呀呀,元聰小姐還真是無情的人呢,我隻不過是在回憶三年前的傷心事兒而已,都不能讓我先緬懷一下嗎?”慕辰喑無奈攤手歎氣,“三年前,我回國來參加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的葬禮。”
“你參加一個葬禮參加了三年?”
慕辰喑揚揚嘴角,不知道聽沒聽出來洛希話中的嘲諷與敵意,“都說了是很重要的人,不能讓我消沉一陣子嗎?我可是很敏感的。”
“那你還做了什麼?”元聰也揪着不放開始發問。
“就待在家裡啊,哪裡都沒去,整天無所事事。待在家裡起碼吃穿不愁,要是跑出去的話我可就身無分文了。”
邱木榮面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原來是個富二代啊。”
“是誰的葬禮?”封隐隐盯着慕辰喑,眼中帶着一絲憂傷。
慕辰喑瞟了一眼洛希,閉上眼,仰頭,身體向後倒,靠在椅背上,“不記得了,不知道是因為‘死者’的原因,還是真的不記得了。”
洛希盯着他看,注意到他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一條,皮質的黑色手環,上面墜着一個小狐狸吊墜。洛希覺着這條手環很是眼熟,但又記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看到過。
毫無疑問,慕辰喑這般敷衍的回答自然是得不到衆人認可的,元聰更是毫不避諱地指出,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慕辰喑聳聳肩,絲毫不在意自己成為懷疑對象,“正如元聰小姐所說的那樣,每一句指證,都得拿出确切的證據,而不是隻憑三言兩語主觀臆斷。”
元聰臉色極差,擺擺手,“你不就是要證據嗎?等過幾天,自然就有了。别忘了,女性的直覺可是要遠遠好于男性的。”
“元小姐可是科學工作者,怎麼能說出直覺這種不嚴謹的話來呢?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你會帶來什麼證據。”
“好了,無關緊要的話就說到這兒。”與沉默的衆人想必,慕辰喑和元聰的針鋒相對就顯得有些聒噪,洛希即使出口打斷,“這些事先放到一邊,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是倘若這些怪物一直不肯走,我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