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死者嗎？”封隐隐小心翼翼地問他。

慕辰喑搖頭否認，“我不是。但我知道誰是，隻是沒有決定性證據。”

封隐隐松了一口氣。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死者發覺自己是死者并且我們無法再查探任何線索，這樣一來，大家很可能會為了快點離開這個世界而選擇一個‘替罪羊’。”

“替罪羊”這種想法封隐隐不是沒考慮過，隻是他還是太年輕，低估了人性。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他們要推一個替罪羊出來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但這個人看上去滿不在意的樣子，“哥，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慕辰喑愣了愣，看着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喊自己哥，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奇怪，但他沒說什麼，沖他揮揮手，“好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封隐隐搖搖頭，兩人呃呃一同出門去，慕辰喑靠在門邊，盯着在場的人，而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與此同時，洛希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盯着慕辰喑。

“怎麼？你也想跟我聊聊？”慕辰喑笑着勾勾手指，轉身又進門去了，沒理會元聰和毛蕾。

洛希跟了上去，與慕辰喑面對面站着。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洛希說。

三十分鐘前，也就是衆人都還沒回到安全屋的時候。

那時候慕辰喑剛離開病房，一個人一邊哼着歌一邊走在空曠的走廊上，洛希就跟在他後面，保持着一定距離。

“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慕辰喑站在門邊，在推門之前，他回過頭來看身後的洛希。

洛希上前一步，走到慕辰喑跟前。

此刻的慕辰喑已經推開了門，他往門的那端看了眼，又看向洛希，“要不跟我到裡面去說？”

或許是洛希還沒想好說辭，便跟着慕辰喑進了門。門後是一間靈堂，這裡或許就是慕辰喑所說的重要之人離世的那天。

洛希留意了遺像，發現遺像上也是空的，人臉同樣被摳了去。

死者的葬禮？

洛希皺眉，慕辰喑之前說的三年前所做的事竟然是參加“死者”的葬禮。他想起來之前在醫院病房找到的那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指向性很明确，死者是作曲家“Solar”，和方榮相識，另一張目前為止還是個謎，和此前在便利店閣樓發現的筆迹一樣沒有明确指向，還有着很多疑點。

“這個人是誰？”洛希盯着遺像，試圖從上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迹，但很可惜他沒有，隻能不情願地轉向慕辰喑。

慕辰喑笑着掃了他一眼，走到遺像前，微笑着，輕輕撫摸着照片，“TA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無論是誰都比不上。”

洛希沉默，他和慕辰喑認識了很久，但他還是無法想象能夠被慕辰喑承認的重要之人到底是誰。

他很清楚，慕辰喑并不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他是一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

“你認識Solar嗎？”洛希問。

“當然，沒人不知道他，大名鼎鼎的作曲家，但是聽說他不再作曲了。”

“……”洛希沒有接着他的話繼續說下去，轉而道，“你認識方榮嗎？”

“方榮？我記得他，他是超能力者，之前在研究院的時候，我和他打過交道。”慕辰喑大大方方地承認，毫無遮掩，“他這個人，說得好聽點，是天真，說得難聽點，就是傻傻的。”

洛希皺着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看你的樣子你似乎對方榮并不了解？他跟Solar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當然，他的人生也是我所羨慕的。”

“他跟Solar是在實驗室認識的？”

“我知道你在懷疑Solar是死者，但你認為在場的六人中有誰是Solar嗎？你甚至連Solar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

正當洛希想進一步追問的時候，大地開始震動起來，死者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死者，這個世界開始走向虛無。兩人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迅速從前方的門離開，回到安全屋。

慕辰喑突然停下打開門的手，回頭，看着洛希的眼睛，“或許你還有很多事情想問我，當然，我知道的确實比你們多，所以，一會兒你要不要和我單獨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