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月弄離開,黃三打車回了酒店,下車被冷風一吹,突然清醒過來。
他剛才一直處在極度混亂之中,想着把直播間解封了,又在思考剛才那家劇本殺店怎麼回事,看起來很正常,但又處處透露着不正常。
直到現在,他才猛然驚醒,他和一隻女鬼搭話了。
是那家劇本殺店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劇本殺店和他以前經曆過的一樣,副本結束了,就絕對安全。
但那隻女鬼并不屬于那個副本,所以副本結束,女鬼也不會消失。
她……很可能會跟過來。
怎麼應對?
道具,道具沒有,劇情提示,這哪裡有劇情!?
唯一算得上提示的,就是女鬼那句“和我玩”,當時他沒有答應,所以說……應該沒事吧?!
黃三在賓館房間裡轉了一圈又一圈,轉到第三圈,他飛奔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了符紙糯米八卦鏡桃木劍。
作為一個鬼屋探險主播,這些東西本來是他買來增加直播氛圍的道具,現在也不管有沒有用,都用上了。
符貼在了門口,八卦鏡挂在窗口,糯米撒在地上,桃木劍拿在手裡,随後他又想到什麼,打開手機放起了金剛經。
做完這些,他坐在床上,一直盯着地上的糯米看。
很多時候,鬼的出現是看不到的,地上的糯米可以印出它們行走的腳印。
就這樣,他一直神經經崩地看了一晚上,直到天色亮起時,他滿臉疲憊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在床上,又緩慢至極的移動了一下視線,落在了他面前右下角的虛空上。
“還有十六小時,應該沒問題。”
他咕噜了一句,倒在床上,蓋着陽光沉沉睡去。
——
風月弄裡,池舟睡了個好覺。
日上三竿時,他才慢慢爬起來洗漱。
一開始,他還對自己這個作息有罪惡感,覺得每天都快中午才起床太堕落了,但開了兩次劇本殺之後,他覺得自己這個作息再正常不過了,都工作到大半夜了,多睡一會兒怎麼了?
愛德華也習慣了他這個作息,給他準備的也是較為清淡适口的午飯,還搭配了一杯咖啡。
今天也是如此,隻是池舟在吃飯時,愛德華卻沒有走。
池舟沒有擡頭,隻是平靜的吃着午飯。
愛德華等了一會兒,開了口:“老闆,昨晚上那位小姐,我和她聊了聊。”
池舟喝了一口湯:“怎麼說?”
愛德華:“她比較弱小,隻能簡單的影響普通人,但她願意成為我們的朋友。我了解了一下劇本殺,以後可能會需要她這樣的角色,來扮演劇本殺裡面的角色,她或許可以留下來。”
池舟吃飯的手頓了一下,他問道:“人呢?”
愛德華向後門的方向招了招手,一個穿着沾滿灰塵的白裙的女孩子慢慢走了進來,她看起來比昨晚虛脫了很多,透明度變高了,臉上的淚痕也變得更多。
池舟摸了摸下巴,很明顯,愛德華和她之前的交流不怎麼友好,她身上那股灰黴味都淡了不少。
“要做的我的員工的話……”池舟慢吞吞說着,“由于之前我們不太了解,你也沒有準備簡曆,自我介紹……嗯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女孩直愣愣站在原地,聽他說完,緩緩搖了搖頭。
“我想也是,”由于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冒犯,池舟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和藹溫和的笑容,“那讓我看看你的心吧。”
女孩猛然擡頭看向池舟,她明顯有些害怕,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跑。
但她的身後,站着愛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