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嚴将軍頓了頓,又說:“仙人既然進去了,為什麼還要出來?”
虞靳淮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圖上畫着虞靳淮發現金銀珠寶的路線,以及那條密道的另外幾條出口。
“将軍将它收好,他日必有用處,”虞靳淮話音落下,不管嚴将軍變換的神色,朝城内走去。
嚴将軍手上攥着那張圖紙,朝着虞靳淮的方向看了眼,往遠處走去。
尋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嚴将軍攤開那張圖紙,幹燥的指肚摸着紙面,再看眼最上方的三個字:将軍府。
鼻頭微酸,心口也泛起一陣苦楚。
那是他本該得到的,等了那麼多年,他都對賞賜不報有希望了。
順着圖紙上的位置,嚴将軍徒步走了幾十公裡,直到看見那塊刻有将軍府的木匾,腳步才停下。
推開眼前的門,前腳踏入,映入眼簾的是裝修精良的屋舍,不會存在漏雨的房屋。
越是往宮内走,越是覺得十分地安靜。
靜到仿佛這座皇宮從未有過人似的,唯有花園中還有些果樹,有着已經帶有一點鏽迹的秋千。
季遊望着那架秋千,不由得停下腳步。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他同母的妹妹,正坐在秋千上,一邊搖着,一邊笑着喊他皇兄。
季銘玉順着他的視線,也看了眼那架秋千,随後拍拍季遊的後背,像是安慰,又像是催促着他繼續前進。
“少宗主,三皇子已經在往宮中來了,”一旁的侍從彎腰,對着坐在椅中的少年說道。
“嗯,他們呢?”少年的背部靠着椅背,雙眼看着眼前的棋盤,漫不經心地問。
“正往這裡走來。”
少年執棋的手停了一瞬,最後将那顆黑色棋子下在了某一處。
季遊在皇宮中待的時間最長,昔日妃子們與孩童們的歡笑聲,似乎還在耳旁回響。
物是人非,一行人經過了曾經的太子宮殿,季遊再次停下步子。
“皇兄,來日再看吧,眼下重要的事還沒做,”季銘玉安撫着情緒有些不好的季遊,朝着季疏書使了個眼色。
得了信号,季疏書故意提高了聲音,喊道:“再往前走走,就是父皇的寝宮了,也許會有什麼信息!”
季遊不會不懂他們兩人的用意,重新拾起精神,帶着這群人往寝宮的方向去。
就像季疏書說的,寝宮中果真有些利于季遊登基的信息,若不是幾人細心查找,還真會遺漏了。
季疏書的身高相比于這些人,矮了一些,身高優勢讓她得以鑽進去寝宮中的一條密道裡。
雙手雙腳并用,在陰暗的密道裡爬行中,季疏書一邊快速爬一邊注意着密道内的情況。
不知道爬了多久,季疏書都感覺有些累了,速度也慢了一點,爬着爬着,終于看見一點光亮。
出奇的是,出口格外的寬敞。
季疏書灰頭土臉地從裡面爬出來,剛呼吸上一口新鮮空氣,就看見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嚴将軍。
“二公主殿下?”
“嚴将軍?”
兩人異口同聲,都對對方的出現表示震驚。
驚訝之餘,嚴将軍想到了虞靳淮遞給他的圖紙,看向二公主:“不知殿下是從哪條密道過來的?”
“父皇的寝宮,”季疏書也注意到了那張圖紙,指尖沿着上面的一條線滑着。
“為何将軍府連接了這麼多條密道……”
季疏書仔細地看着圖紙,憑借着對宮中建築的熟知,一一說出那些位置。
“都是陛下生前慣會去的地方,”嚴将軍說,“也就是說,從很久以前,就有人要害陛下?”
“也不一定,也許是父皇命人挖的。”
她也是亂說,現在根本沒空管這些密道是誰所挖,挖來為了什麼。
同嚴将軍說完,季疏書重新鑽回,将這一事情告知季遊和季銘玉。
寝宮内。
村民們哪見過皇上寝宮,若非季遊對他們有需求,村民們大抵一輩子也見不到此處。
撇去那些激動的村民們,季遊的視線停在密道口,未曾移過。
終于,季遊看見了正在往外爬的季疏書,一趟來回,衣服上盡是髒塵,她也無心拍去,忙把自己方才所見與幾人說明。
“這條密道的終點,是将軍府。”
“将軍府?”
季遊又重複了一遍,“怎麼會是那裡……”
“都在呢?”
在他們商讨的時候,屋門外,季皓良已經帶着一群人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