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漸暗,霓虹的路燈閃爍,高樓大廈錯落在繁華的城市。
市中心酒吧包廂内,光線昏暗缭繞,音樂聲震耳欲聾。
卡座處的沙發上,黑發鋒眉的青年手中持着一杯酒,随意的靠在椅背上,薄而窄的眼皮微垂,視線不知落在何處的走着神。
過了一會兒,在前面喝酒玩樂的餘銘瞥見了他,端着酒杯湊了過來。
“幹嘛呢?好不容易叫你出來玩一趟,就躲這養魚是吧?”
齊延回過神,擡眸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抿了口酒,“不去前面玩你的,管我幹什麼?”
“看你一個人喝悶酒過來陪陪你。”
餘銘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和他碰了下杯子,随後看了他兩眼,語氣稀奇道:“讓我猜猜,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齊延懶得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把酒杯放下後就自顧自地拿着手機看了起來。
餘銘沒有在意,在旁邊喝着酒突然提起道:“最近怎麼不見你帶那個小朋友出來玩了?”
這話讓低頭擺弄着手機的青年頓了一下,過了會他想起什麼,臉上露出了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靠在沙發上,聲音懶懶散散道:“人還生我氣呢,兩天都沒搭理我了。”
餘銘聞言頓時挑了挑眉,明白了過來,“怪不得你一個人擱這黯然神傷呢,合着是被人冷暴力了。”
說罷,不等旁邊的人反駁,他又笑了下繼續吊兒郎當地說:“生氣了你就哄哄呗,人家一看就是個脾氣軟的,不過說起來上次見過後我還挺喜歡他的,你要是不願意哄我可就去了。”
聽到這話齊延眼睛微眯,語氣帶着點涼飕飕地警告,“滾遠點,别讓我揍你。”
“......得,我開玩笑的。”見他生氣餘銘立馬識趣的改了口。
收起胡說八道,他稍微正經了一些,琢磨了下說:“不過說真的,哄人真不能隔夜,我勸你還是找個機會當面認錯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齊延眉頭輕皺,順着他的話想了一會,臉色稍稍好了一些。
他沒有說什麼,喝完杯子裡最後一點酒後,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走了,下次再約。”随口說了一聲後,不等旁邊的人有什麼回應,齊延就拿着手機離開了包廂。
餘銘坐在原處看着他的背影,倍感稀奇地啧了兩聲,心中不禁感慨愛情的魔力。
不過腦子裡想起那張乖純漂亮的小臉,他又有些理解了,估計就算換做是他也得跟着了魔一樣吧。
——
入秋過半後,天氣變涼,闵市這幾天也開始逐漸降起了溫。
到了小區樓下時,齊延找位置停了車,下車後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樓層,拿出手機低頭發了條消息。
昨天晚上,他給某個氣性大的小男生打了電話,軟磨硬泡半天才讓人同意給他個賠罪的機會,今天早早地就來到樓下開始等人。
發完消息過了一會兒,剛剛在家換完衣服的戚安才終于慢吞吞地從樓上下來。
“來這麼早幹嘛?我頭發都還沒幹呢。”下來後,他看到了車旁的人,走到面前後有點點不滿的抱怨道。
齊延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就收起了手機,聽到這話看了一眼他略帶潮濕的發絲,十分無奈又自然地道歉:“知道了我的錯,下次一定不來這麼早了。”
說完他打開車門,對戚安說:“先上車吧,一會濕着頭發被風吹又該感冒了。”
見他态度這麼好,戚安這才勉勉強強地收了小脾氣,坐上了副駕駛。
齊延笑了一聲,關上門後利索的繞到了駕駛座開始啟動車子。
路上,趁着等紅燈的空隙,他看了一眼旁邊正在玩手機的人,漫不經心地出聲問道:“你知道我們等會去幹什麼嗎?”
戚安聽到聲音擡起頭,眼神有點困惑地看向他。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對面的人好像确實沒說要帶他去哪裡。
齊延故意賣了個關子,勾着唇說:“等會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聽他這樣說,戚安心裡果然有點好奇了起來。
車子連續開了半個小時,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到了,下車吧。”汽車停穩後,齊延幫他打開車門。
戚安下了車,看着眼前高檔的會場,他面露疑惑:“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齊延一邊帶着他往裡走,一邊解釋道:“這裡面待會有場拍賣會,等會進去之後你看上什麼東西都随便拍,我來付錢,可以吧?”
戚安聞言愣了下,像是沒有反應過來,表情有些茫然地問:“什麼...什麼意思?”
齊延挑了下眉,故意曲解道:“難道你不喜歡這個?那算了我們再換個地方吧。”
說着他就停下了腳步,轉身佯裝要回去的樣子,但是餘光卻偷偷瞅着旁邊的人。
果然,戚安聽到這話後立馬就回過了神,他睜大了眼睛,見他要走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連忙磕磕絆絆地解釋:“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見他着急得話都有點說不清了,齊延也不再逗他,趕緊又說:“行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沒說不喜歡這個地方對不對?”
再逗下去一會兒急眼了又夠他哄的。
戚安不知道他剛剛是故意的,見他終于理解了,他連忙點了點頭,仿佛再晚一點對方就又要走了似的。
齊延恍然大悟一樣,忍着笑意說:“原來是我理解錯了,那還是不走了。”
戚安看到他臉上遮不住的笑,後知後覺自己剛剛的反應有點太大了,雪白的臉頰頓時有點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