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聲後,金鐘縮回正常大小,落在一隻棕色的手掌上,金鐘的主人身形壯碩,身着樸素的灰色短袍,長相兇悍,濃眉大眼,右眼旁有道一指寬傷疤,正對顔滄怒目而視。
“關道友,好久不見。”顔滄露出自認為友好的笑容,誰知關施琅怒氣不消反漲,手中金鐘變為一柄大錘沖上來。
顔滄已做好再打一架的準備,可人還未到他跟前,就被一道溫和靈力攔住。
“師兄,不可對顔道友無禮。”綠袍青年及時趕到,看見破損的地磚就已眼前一黑,再看見他師兄還要打,趕緊上前攔住。
“喬道友,這地磚理應由我來修補,但我今日着急求取靈藥,先勞煩道友了。”顔滄邊遞上一塊上品靈石,修補地磚綽綽有餘。
瞧見靈石,喬竹眼睛一亮,嘴上說着客氣了,手自然地接過靈石。
“咳,師兄,練武場上的弟子還等着授課呢,一月才一次,師兄還是莫要耽擱了。”拿人手軟,喬竹連哄帶騙把還欲再打的師兄勸走,才請顔滄進入紫霄宗。
走至一處竹亭,喬竹才停下,不提紫霄花之事,而為顔滄倒了一杯靈茶,“顔道友嘗嘗,今日新進的茶。”
“今日來的匆忙,茶便不喝了,請問喬道友紫霄宗可還有紫霄花?我師妹還需紫霄花解毒。”顔滄開門見山道。
“唉。”
聽見喬竹的歎氣聲,顔滄便知道紫霄花今日恐怕拿不到了。
的确是如此,隻聽喬竹道:“近幾日城中需要紫霄花解毒的修士變多,加上這幾年的紫霄花本就不多,紫霄宗現在是一朵沒有了。”
顔滄皺眉道:“那今年的紫霄花呢?九雲山上難不成一朵都沒了?”
“有是有,隻不過……”喬竹放下茶杯,極為憂愁道:“兩年前,九雲山上不知打哪來了一頭幼年寒冰鷹鳥,占着山頭不肯走,師父又是極為慈悲之人,覺得妖獸既沒傷人就不該随意打殺,加上是頭幼年妖獸,也不讓趕走,就讓它在山頭住着。”
說到一半,喬竹又歎一口長氣,“住着便住着吧,吃幾朵紫霄花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今年那頭寒冰鷹鳥成年後性子極為霸道,在九雲山上建了窩,當成它的地盤,不準弟子上山采花,今年已經重傷三名弟子了。”
聽到這裡,顔滄輕笑兩聲,“你們偌大個紫霄宗,連頭剛成年的妖獸都搞不定?”
喬竹臉皮厚,聽着顔滄擠兌的話也不臉紅,繼續道:“師父正在閉關,他平日極為喜愛這頭寒冰鷹鳥,我們這些做徒弟的總不能傷了師父的心頭好,怕驅逐時傷到鷹鳥,這事也就這樣耽擱下來了。顔道友若是能上山幫助驅逐鷹鳥,喬某自是感激不盡,到時紫霄花随意取用,”
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傻子這會都明白喬竹的意圖了。若是顔滄驅逐鷹鳥,紫霄宗主到時找的可是他的麻煩,而紫霄宗主傳聞是個極為護短之人。
想到這兒,顔滄冷哼一聲,施施然站起道:“看來今日這紫霄花是拿不到了,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紫霄花能解毒,我還是早早帶師妹趕回斬魔宗為好。”
他伸出手,“把靈石還我。”
喬竹神情錯愕,這人竟比他還厚臉皮,進他儲物袋的靈石哪有還回去的道理,他趕緊挽留人,“顔道友且慢,隻要能把寒冰鷹鳥驅趕下九雲山,喬某再奉上一枚中品洗髓丹如何?”
“行。”顔滄果斷答應,洗髓丹不可多得,中品也算稀少,大不了把寒冰鷹鳥捆了扔回紫霄宗就是。
事不宜遲,顔滄喚出流火劍便飛向九雲山,九雲山地形陡峭,山上連年飛雪,冰塊結了百尺厚,往上禦劍飛行時有冰錐掉下,且飓風愈烈,若是低階修士,稍不留神便會被冰錐砸中。
顔滄走的是喬竹告知紫霄宗弟子常走的路線,飛到一半便要停下飛行,靠腳走上去,以他金丹修士的體質走上去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喜嚴寒,顔滄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立馬自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附有陣法的大氅披上再,往山頂上走去。還是做回他自己最舒服,想穿啥穿啥,不用顧及身份。
行至山頂,顔滄沒見着所謂的寒冰鷹鳥,掠過幾個小山峰,眼尖瞅見在冰天雪地中,一抹紫色極其亮眼,巧了,是剛開的紫霄花。
雖沒見到寒冰鷹鳥,但順利找到紫霄花也不錯,這中品洗髓丹不是非拿不可。
取出木盒,剛要把紫霄花摘下,突然一道淩厲刀氣擦過紫霄花,直沖他的手腕而來,雖及時收回手,手背還是被擦破層皮。
“魔氣……”
手指一劃,紫霄花飛入盒中,顔滄後退幾步,幾道攻擊立即擦着他的衣袖在冰面上留下深深的裂痕。黑袍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影閃身到顔滄旁邊,舉起魔刀斬向他拿着木盒的那隻胳膊。
在看見魔刀的瞬間,顔滄放回取到一半的玄冰扇,側身一躲。對方的身法不下于他,奈何修為有限,雖使用魔刀,體内運轉的卻是靈力,兩股力量沖突,沒能發揮魔刀的全部力量。
幾個回合下來,在顔滄抽出流火劍後,黑衣人徹底落于下風,被顔滄一劍抽飛。
漫天風雪中,幾枚不易察覺的細針刺向顔滄,後者偏頭躲掉射向額頭的細針,其他幾枚刺在大氅上,紛紛落入雪中不見蹤迹。
還用上暗器了,顔滄勾唇一笑,豔麗面容在一片白茫茫的九雲山頂更顯張揚,流火比随風飛舞的雪花更快,斷去黑衣人的去路。
而顔滄則是趁機抓住他勻稱不算細瘦的胳膊扭至身後,将人按倒在冰面上,同時一道紅色細繩順着手臂蔓延,将人捆的結結實實。
瞧着那雙水靈靈瞪着自己的眼睛,顔滄伸手扯下面巾,驚訝的咦了一聲,“四靈根的小廢物?”
聽到小廢物三個字,墨無韻眼中戾氣更甚,眼底泛起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