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在一邊悄悄抹眼淚,尹清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感覺到一陣的窒息。看那對老夫婦的情況也不像是吃不起飯的樣子,所以他們丢棄小杏仁就隻有一個原因——重男輕女。
“這還沒完,那家人本來是想哄着珍娘再生一個,但眼見事情敗露,催債的人又逼的急,于是他們幹脆就想出了賣了珍娘還債的辦法。”
“不是等會兒……催債?他們家有人賭博?”一聽到催債尹清腦海中就自動匹配了一個無所事事整天喝酒賭博打老婆的邋遢男人形象。
“這倒沒有。”周伯也不是很明白尹清是怎麼把催債和賭博聯系在一起的,但還是解釋道:“他們娶珍娘的聘禮是借的貸。”
尹清突然看向珍娘:“他給了你們家多少聘禮?”
珍娘也不是很明白話題怎麼這麼跳躍,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十……十兩。”
“那他欠他們多少錢?”
“二十兩。”
尹清聽完就明白了:“空手套白狼?”
“咳咳!還有十兩是利息。”周伯出聲解釋道。
“高利貸?”尹清挑眉問:“一樣的,那後來呢?”
“說起來也巧,去他們家要賬的那幫人就是當初想找小佑他們收保護費的那幾個,這次正好被小佑他們碰上了,然後他們就跟過去了,正好就發現他們要強行賣了珍娘的事,再後來就打起來了。”
華佑他們被收保護費?尹清感覺有點難以想象,但看周伯這态度華佑他們應該沒吃虧。
“她的娘家人呢?他們就不管嗎?”江刑塵看着眼前抱着孩子的婦人,可能是因為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小杏仁,對眼前的女人生起一絲同情,也可能是因為對那一家子垃圾的厭惡,江刑塵難得的想管一管閑事。
“珍娘的父母是北邊豐年鎮上的人,來往不方便,他們就是打算先斬後奏,到時候就算珍娘的父母知道了也來不及了。不過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已經讓人去豐年鎮送信了,估計明天人就到了。”
尹清把視線轉向李黎問:“李先生這個案子可有什麼難處?”
李黎清了清嗓子道:“目前來說,這個案件事實清晰,證據基本完善,那幾個孩子還有玄風子道長都是為了救人才動手發生的沖突。但是我去看過傷者情況,從受傷的情況來看,情況有點……嚴重。不過這個案子如果定性為人口販賣,你們這邊肯定就沒問題,但如果定性為休賣,你們這邊可能要賠點錢。”
聽到可能要賠錢,珍娘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尹清小聲問江刑塵:“休賣是什麼意思?”看李黎這個表情,尹清感覺李黎口中這個“有點嚴重”可能并不簡單。
江刑塵一臉嫌惡道:“就是先休妻,然後再把人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