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他?
小吳看到先進來的男人面容清隽,眼眸深邃,一件白襯衫和一條西裝褲穿在身上顯得身形颀長。
他像是急忙趕過來的,肩上落了雨,濕了一片,可連氣還沒喘勻就問許清妍有沒有受傷。
小吳想着許清妍的男朋友都如此體貼帥氣,那莫遲冉的男朋友應該是世上最完美的了吧!
他安慰自己,這樣他“失戀”也不痛苦了。
“好在遇到了好心人,沒有受傷。”許清妍告訴傅良意。
他順着許清妍的視線看過來,正好和莫遲冉對視。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莫遲冉眼神躲閃,從座位上站起來,“雨好像小了,我就先走了。”
她邊對許清妍和小吳說着,邊邁開步子向門走去。
見到前男友,她第一反應居然是逃,果然當年做的事太壞了,讓現在的她無地自容。
她咬着唇走着,以為逃過一劫,卻在和傅良意錯身而過的時候被攔下。
男人的長臂橫在她身前,偏頭看着她說道:“既然是恩人,送你回去好了。”
恩人?
莫遲冉垂下眼眸,竟莫名有一絲失落。
不過細想看看也是,傅良意這種人,在她之後不知道交往了多少女朋友,恐怕也早就不在意當年的恩怨了。
看他的樣子,怕是壓根都不記得她是誰了。
“跑這麼快幹什麼?都濕了。”喻白楊覺得傅良意有些反常,一進門就問他。
莫遲冉聽到喻白楊的話,盯着傅良意肩上被淋濕的地方,她告訴自己:他對現任上心的很,隻是單純的為報恩送你回家,别自作多情了。
“那就麻煩了。”莫遲冉啞聲道。
喻白楊打量了一眼莫遲冉,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她。
車停的不遠,走兩步路就到了,雨變小了些,僅有兩把傘便由莫遲冉和許清妍撐着。
許清妍撐着傘走在前面,喻白楊和她并肩走着。
“你能不能懂事點,别老讓我操心。”
“你誰啊?用得着你操心?”
“我是你爹!”
“喻白楊,你找死。”
兩人開始鬥嘴打鬧,相處十分融洽,倒更像是情侶。
莫遲冉看着前面傅良意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好像有些孤獨。
天空偶爾掉下一兩顆雨落在他身上,白襯衫上留下幾點水漬。
他走的很慢,卻沒有回頭看她。
莫遲冉想拉進和他的距離,或者說單純的想給他遮雨。
傘慢慢移向前方。
“遲冉姐,小心,你前面有個水坑。”許清妍突然回頭對莫遲冉說。
莫遲冉飛快把傘收回,裝作無事發生,腿卻來不及刹車直接踩進水坑裡,寬大的褲子最下面一截濕了,鞋上還沾了好些泥。
“遲冉姐,沒事吧?”
她歎了口氣,回許清妍:“沒事。”
嘴上說着沒事,其實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剛剛就像差點被原配發現的小三,無比心虛。
借着路燈昏黃的光,傅良意看着地上的影子還以為莫遲冉想給他撐傘,結果是他想多了,她隻是沒走穩,傘斜向他這邊了而已。
車裡。
喻白楊和傅良意坐在前排。
莫遲冉則和許清妍一起坐在後面。
車一發動,許清妍便開口:“對了,還沒問遲冉姐是做什麼的?”
“我是律師。”
“難怪姐姐這麼有正義感。”許清妍扭過頭來,臉上一個酒窩浮現,甜甜地笑着對她說。
這張笑臉還真是讓人難移開目光啊!
難怪傅良意會喜歡上她。
沒被困在過去,這樣也挺好。
“這是我的名片,你以後需要法律援助可以找我。”莫遲冉完全放松下來,對她說道。
許清妍接過名片,認真地拿在手裡看。
“好。”許清妍看到上面寫着正合律師事務所,想起有個朋友也在那裡工作,“正合?那姐姐認識簡棠簡律師嗎?”
莫遲冉想到簡棠是傅良意的朋友,自然也會介紹給女朋友認識。
就沒感到奇怪,隻是點了點頭回道:“嗯,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是大學同學嗎?”喻白楊突然冒出來問。
“是。”
喻白楊掃了一眼傅良意,他好像知道為什麼他今晚為何會如此反常了。
“原來遲冉姐是京大的啊!”許清妍順着喻白楊的話說:“傅醫生也是京大畢業的。這麼說來你們還是校友呢!”
濕的褲腳貼在身上,莫遲冉渾身起了寒顫 。
她俯下身把褲腳卷起。
直起身時,突然注意到身旁許清妍手碗上系着條紅繩,那根紅繩藏在她的外套下面,隻露出一部分來。
她盯着那處陷入了回憶。
[你的護身符就這樣送給我了?不是對你很重要嗎?]
[相比之下,你更重要。]
原來……不止一個人重要啊!
“你們以前認識嗎?”喻白楊故意問。
莫遲冉收回目光,“不是很熟,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什麼印象了。”
喻白楊下意識看向傅良意,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隻見他面無表情,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白皙手将車裡的空調溫度調高。
喻白楊心裡知道答案可還是問了句:
“你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