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遲冉因為傅良意的案件經常往醫院跑,但大部分時間都見不着傅良意,因為之前打架,知情的病人會投訴,他的門診一直沒恢複,就隻能做急診手術,忙得團團轉。
有幾次她聽見了來看診的病人議論他,歪曲事實,都要和人争辯一番。
她想起來以前和傅良意期末周背書的一段記憶,簡棠看着他們,感歎道:“你們好像一對苦命鴛鴦。一個學醫,一個學法,要背的東西就跟兩堵牆一樣。”
傅良意把頭擡起,眉頭緊鎖,對上她的視線,莫遲冉淡淡地對他說:“我覺得挺好的,要是以後你遇到了醫鬧,我可以幫你打官司。我要是突然生……”
還沒說完,傅良意急忙打斷她,“你不會的。”
“想什麼呢?”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遲冉回過神來,看見傅良意穿着白大褂站在她面前。
“想期末周究竟是醫學生更累,還是法學生更累?”
“那當然是醫學生了。”傅良意牽着她的手去食堂。
莫遲冉反駁他,“我怎麼覺得是法學生呢?”
“下輩子我們換換,你學醫我學法看看到底是誰更累。”
“我才不要呢。”莫遲冉想想就可怕,“這輩子累了還累下輩子,多苦命啊!”
“那下輩子不學醫也不學法,輕輕松松的,然後遇見我。”
“好。”
到了食堂門口,傅良意把白大褂脫了,莫遲冉先輕車熟路地進去職工食堂,依舊是很多人和他打招呼,問起她,傅良意都會向對方介紹,“我女朋友。”
那人可能認識她,“這不是莫律師嗎?”
“是。”他坦然地說。
目前網絡上依然有很多關于她的言論,不過輿論已經向正向轉變,因為有人扒出她一直在支持國内公益普法項目。
“你要把所有造謠我的都告了?”傅良意突然問起。
莫遲冉“嗯”了聲。
“你以前也是這樣。”他笑着說。
莫遲冉蹙起眉,不記得他說的是什麼事了。
“你記性還是一樣差。”傅良意好奇,“可為什麼背書又很厲害呢?”
莫遲冉坦誠地說:“因為有些記憶忘掉比較好。”
“我是十二歲那年認識了哥哥,和他一起住。他把我當妹妹一樣,給了我一個溫馨的家。”
關于莫天竹的部分她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向傅良意提起。
“是我誤會你們了,對不起。”他柔聲說,“我也要感謝他,當時給了你一個家。”
他估計以為她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莫遲冉問,“你為什麼從來沒調查過我的背景?我聽簡棠說有錢人都喜歡搞背調那一套。”
“我不是有錢人,隻是個窮醫生。”他開玩笑地說,然後又變得認真起來,“再者,我潛意識一直都相信你,從一開始,沒有變過。”
他觀察莫遲冉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你不會還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吧!”
“如果我說有呢?”
“是什麼……”
還沒等她開口,傅良意電話突然響起,是急診科的,“我得先走了,你慢慢吃。”
“嗯。”
莫遲冉接着吃飯,武池看見她端着餐盤過來,坐在她對面,和上次是不一樣的面孔,“莫律師,好巧啊!聽說你和意哥在一起了。”
“小道消息挺靈通的。”莫遲冉冷聲說。
“嘿嘿,我人脈好。”他自顧自地笑了幾聲。
莫遲冉專心吃着飯,他似乎仍然想搭話,莫遲冉瞥他一眼,“有話就直說。”
“上次我說的話你别放心上,我已經深刻認識到錯誤了,不能憑對一個人的表面印象就擅自評價對方,對不起。”他誠摯地說。
莫遲冉應了聲“嗯。”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
“那簡直是大錯特錯,莫律師多麼人美心善的一個人呐!”他誇張地說。
莫遲冉沒什麼表情,重新和傅良意在一起了,她沒有變溫柔,還是對别人築起冷漠的高牆。這就導緻她更加想傅良意,随時随地就想見到他,和他說說話,也導緻她更容易患得患失。
下班後莫遲冉開車去醫院接傅良意,看見了他和周然一起走出醫院,有說有笑,周然還抱了傅良意一下。
“你怎麼來了?”傅良意看見她,打開車門問。
“路過。”莫遲冉一字一頓地說,傅良意隐隐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他一系上安全帶,莫遲冉就踩了腳油門,車子唰地一下前進起來。
她不是個情緒外化的人,傅良意問,“怎麼了這是?有人惹你生氣了?”
“沒有,就是看見了某人在醫院門口和别人摟摟抱抱,不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