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立刻瞪大了眼睛的輝夜星，她繼續道，“我已經告訴她，讓她明确表态，究竟是和你在一起，還是挑明了拒絕你。”

這一句話如重錘一般砸在輝夜星心口。雖然羋亞娜未必會聽木可娜娜說什麼。但假如，假如羋亞娜真的打算那樣.....

淚水無法控制地從輝夜星眼湧出，胃部傳來的深邃痛感讓她難以站立。她雙腿一軟，後背抵着牆壁就往下滑，整個人坐倒在地。

“你怎麼，怎麼能....”輝夜星低着頭，用手擦着止不住的淚水，聲音帶着哭腔。“明明，明明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保持下去，一直待在她身邊的…”

“那樣子像什麼話。”木可娜娜後退一步，看着坐在地上的輝夜星低聲道，“你難道就想一直像現在這樣，被她一直吊着嗎？你這樣是沒法得到任何回應的。”

“不是的....”輝夜星搖頭，抽泣着，“我不是....”

“不想的話，就好好表白。你得先表達自己的心意，别人才能正式地回應啊。”

“不是這樣！”輝夜星激動起來，竟把淚收住了。她大聲說道，卻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想讓芈亞娜回應！我怎麼可能去，去要求她....”

木可娜娜一挑眉，欲言又止。輝夜星卻沒看她，埋頭自顧自地喃喃說着。

“....你以為我至少在她面前....你怎麼能去強加在她身上....明明隻是我單方面的....”

“那我還幫倒忙了是吧。所以你反而怕她同意？”

輝夜星一時啞然，又顫抖着咬緊牙齒，似是在與什麼想法抗争。

“至少，”她終于憋出一句，“不是因為我如何愛她又是怎麼可憐還是什麼而同意。那種施舍我、我也不需要！我想要的，是....”

“是？”

“....是她的愛” 輝夜星徹底沒了底氣，小聲地把話說完。她擡頭看向木可娜娜，卻因為受不了被俯視而掙紮着站了起來。

“那可真是最大的奢望。”木可娜娜眯眼道。

“是啊....”輝夜星黯然，“所以我不可能去表明心意的。”

“她不愛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隻要能允許我在她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呵。誰能保證呢？你現在倒是在她身邊。可她隻要選擇離開你，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輝夜星聽了這句話，反而沒那麼悲觀了。她想到羋亞娜還需要吸取她的生命力，所以自己應該還可以繼續待在她身邊的。至于木可娜娜幹的事情，逼芈亞娜明确表态什麼的....畢竟是芈亞娜，一定不會理會的吧。

“....不會發生那種事的。至少暫時還不會。”她說。

木可娜娜不知道輝夜星突然的自信來自哪裡。她想了想，皺眉道：“我知道你們兩個能一開學就住在一起，應該是本來就是有什麼秘密。”

“但是，羋亞娜是因為這個秘密才接近你，又一直和你保持距離。難道你覺得她真的可能愛你？”

已經恢複冷靜的輝夜星并不會被這種話打倒。她想過無數次羋亞娜究竟可能愛她與否，也不差這一回。想通羋亞娜不可能現在離開，輝夜星有了底氣。

她深呼吸了幾次，與木可娜娜對視，沉聲道：“我想要的，當然是她的愛。但羋亞娜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就算她同樣不會愛我，我也可以默默地跟在她身邊，做離她最近的人，那樣就足夠了。”輝夜星說着，心裡卻一陣陣地刺痛。她堅持着繼續道，“而且沒有她的愛，就連我自己都不會接受過分的接近。現在這個距離....”她又想到幾天前開始，芈亞娜已經與自己分床睡了，心中又是一痛。但還是咬着牙說完：“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木可娜娜沒想到輝夜星不但沒有被她說動，反而更加堅持了，頗為汗顔。不過本來她的目的也就是讓輝夜星恢複狀态，對她們兩個的關系究竟如何并不在意。

“但我看你的狀态可根本不是什麼‘已經很好了’，”她道，“既然你現在說能滿足于現狀，那就不要再像之前那樣每天渾渾噩噩地了。該學習就認真學習，該工作就全力工作，不要再把心思都放在羋亞娜身上。”

輝夜星聞言隻能默默地點頭。但她并不覺得自己能就此放開。自己在“渴望羋亞娜的愛”和“滿足于保持現狀”兩個狀态中已經循環不知道多少次了，就算現在自己暫時恢複，想必不久又會變回去吧。

就算這次芈亞娜真的，真的挑明了要決絕自己的感情，她大概也不會比現在離開得更遠。自己也還能接受....嗎？

木可娜娜見輝夜星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她倒要看看輝夜星這樣能堅持多久。一次次地放開自己的感情，隻會讓它越來越淡。那麼羋亞娜也沒法繼續擁有輝夜星的感情多久了，隻怕到時候後悔的反而是她呢。

她轉身離開，順手帶上房門。卻看見羋亞娜竟雙手抱胸靠在門對面的牆壁上。

“喲，你居然在這偷聽啊？”木可娜娜戲谑道，“聽到我要找她，你擔心了？”

“你知道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