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みなもと,The Primary of All,一切之始。”蘇憐冰用大陸上的不同語言念道,“這就是這個稱呼所指的意義,不過這也隻是其稱呼而已。”
突然之間聽到了自己世界觀裡沒有的東西,輝夜星一時有些語塞。
“我們先把它放到一邊吧。現在的重點是諾迪的身份。”蘇憐冰,“你猜猜,我這屋裡的禁書,被禁止的原因都有些什麼?”
輝夜星想了想說,“很多是因為危險的思想,比如組織的一些著作的原文?”
“你說得沒錯。”蘇憐冰,“但你看的很多都不在此列吧。比如你最開始看的《論力量》及其注解。”
說起來确實不知道。為什麼一本力量屬性及力學的理論著作會被禁止呢?輝夜星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單靠設想顯然是得不出答案的。
“是因為其作者。”蘇憐冰直接給出答案,“靈奈和玄妍。她們曾經是我的學生,也是在你之前我曾經最為看重的兩個孩子。《論力量》及其注解就是她們在這裡就讀期間所著的書。而她們,也分别是後來被稱為源的15人中所對應的精神之源、力量之源。”
“聖戰結束1年以後,她們突然銷聲匿迹。雖然她們成為源之前的事迹還能流傳,但其所著書籍乃至任何詳細資料都突然被諾迪密令禁止,隻有少量由她們翻譯的著作還被允許流通。”
輝夜星終于有了幾分實感。畢竟那本《論力量》是她第一本認真讀的理論書籍。她也抱着讀了很多很多遍,明明很珍惜了卻仍是把書角讀得軟折起來。而那兩本書的作者竟然就是所謂的“源”其中之二嗎?
“我從聖戰後期直到她們消失,都沒能再見到她們一面。”蘇憐冰語氣中帶着深深的遺憾,“分明是很好的一對,卻不知結局到底如何....”
“....老師,她們也是一對戀人嗎?”輝夜星試探地問道。
“是啊。”蘇憐冰回憶道,“靈奈是個骨精靈怪的丫頭,卻能進行最為理性的思考。玄妍則傻乎乎的一股沖勁,碰到南牆也不回頭。”
“而諾迪,其身份有個巨大的疑點,也和她們有關。”蘇憐冰話鋒一轉,“這個疑點與前面所謂的源無關,卻是隻有我才知道的證據。也是我懷疑諾迪身份的最根本原因。”
“諾迪與靈奈、玄妍同屆,年齡小上一歲。以10歲入學,卻在新生大賽上奪得冠軍。這一點與你相同。”
聞言,輝夜星突然想起四年前新生大賽頒獎典禮上,諾迪所說的一句“有我當年風範”。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問題在于,那時的諾迪分明是個女生。”
??啊?
此言一出,輝夜星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再次受到了沖擊。“不會吧?”她下意識道。
“在她得冠軍的那次頒獎典禮上我就見過她。當時她确實以男性外表示人。這瞞過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其他的0級強者,我卻發現了端倪。”
“她當時手指上戴着的不是什麼簡單的空間魔導器,而是一枚叫作‘隐神戒’的超神器。可以強行幹涉使用者外任何人的精神,讓使用者的外貌在其餘所有人的眼中都不是原本的樣子。通過魔力感知和神識探查也不會有任何破綻。甚至連因此出現的物理邏輯錯誤都能在視覺上自動修正。隻有通過實際肢體接觸才可能分辨其區别。”
“那枚超神器隻有我一人認識。因為它其實是由輝月,那所謂的銀月聖賢所作,自輝月離開這個星球後便失傳了。直到300多年後我才在諾迪的手上再次見到它。”
“而那次比賽的決賽過後,原本從不與男人打交道的靈奈和玄妍竟與那諾迪成了三人組。我聽了組織記錄的信息推斷出,大概是那次與諾迪在決賽中的戰鬥讓靈奈起了疑心,與玄妍私下揭發了她的真實性别。後來她們三人組一起加入了祛暗隊,打出了一系列豐功偉績。”
“那,這位女性的諾迪,後來到底怎麼樣了?”輝夜星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接受了這一系列新信息。
“....說來話長。她甚至匿名幫我們組織寫過幾篇非常重要的論文,直到新帝國幾年後我才發現。”蘇憐冰扶額道,“問題是,她是什麼時候被替換掉的。”
“現在的諾迪,百分百是個男人。他下的一些诏令沒有任何女性能夠做得出,直接将我們組織幾十年來的大多成果打回原樣。甚至還有所謂‘諾迪殺妻證道’的那場戲。那是新曆2年的事了。”
“被替換....那應該就是新曆元年,源的說法突然被禁止的時候吧。”輝夜星推斷道。
“是啊,我也最願意相信就是如此。但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仍然沒辦法做出任何解釋。”蘇憐冰歎息道,“若是如此,15個被稱為‘源’的存在就全部是女性。但她們為什麼就在同一時刻消失不見了呢?明明她們完全有能力,做到我所期望的事情....至少做出一點改變。”
輝夜星沒有回答。的确,假如“源”真的是所謂“萬物之始”那樣的概念,那完全有那個能力不是嗎。
“你知道嗎?”蘇憐冰說,“光明大陸和黑暗大陸之間,今天所謂由諾迪建造的空間傳送點,其實是由空間之源在一句話的功夫裡創造而出;這整個學院城材料統一,如魔法陣般排列的建築,也并非由工匠所建,而是由土之源單手一指便拔地而成。”
“這些事的知情者都被諾迪盡數封殺或軟禁。連我也被要求守在這大圖書館,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