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在地面上，以4米每秒的速度扔出1千克的球，投手花費動能8焦耳，地面系下球的動能也是8焦耳。”

“換作在16米每秒的列車上向前扔出此球，以列車為系，球的速度4米每秒，投手花費的動能仍然是8焦耳。但是在地面系看來，球的速度從16米每秒增加到20米每秒，動能從128焦耳增大到200焦耳，增加了72焦耳。看似不一樣，其實以地面系的視角來看，多出的這64焦耳是列車聯動身體所貢獻的，而不需要投手的肌肉做功來貢獻。”

“也就是說由于列車聯動身體會提供一部分的功，投手仍然隻需要花費8焦耳。與地面上是一樣的。”

“那魔法呢？怎麼就不一樣了？”木可娜娜疑惑道。

“因為魔法師控制體外的魔力移動，靠的是魔力與空間之間的作用。”輝夜星說道，“而這個空間背景的能量場，是與星球表面大緻相對靜止的，隻随着潮汐位置的變化有一定的波動。”

“所以說操控魔力總是要以地面系為準。例如在列車上，将慣性質量1千克的魔力球加速到4米每秒。其實是在空間中将魔力球從16米每秒加速到20米每秒，需要花費72焦的動能而不是8焦耳。所以才會感覺到遲滞”

“還有将魔力釋放出體外，體現慣性質量的過程也會有多餘的能耗。需要多支付對應的動能。所以釋放魔力也會有一定的遲滞感。”

一般來說，魔力附在物體上時，無論屬流動魔力還是固定附着的，都不會體現慣性質量。但一旦魔力釋放出體外，在空間中單獨存在時，就會體現出一定的慣性質量。并且用魔法操作還能消耗一定的能量來改變魔力體現的慣性質量的大小。這都是魔法師無意中就能實現的常規操作。

因此，在相對于背景空間移動的列車上時，隻要将魔力釋放出體外，就需要額外支付魔力跟随列車移動的動能。

聽完輝夜星的講解，木可娜娜也終于搞懂了這一切。

“不是，這麼基礎的東西上課怎麼不講啊？”她甚至都有點後怕。

“因為一般都會默認以地面為系啊。”輝夜星說，“比如戰鬥中進行移動時釋放魔力，也是默認以地面為系，大家已經習慣了花費那些動能了。并不需要特别說明吧。”

“隻有像靜坐在列車裡這種情況，才會忽略自己其實在相對空間運動的事實，從而察覺到異樣的遲滞感。這種少數情況課上涉及不到也算正常。”

坐她旁邊的芈亞娜也在聽，開口問道：“那能不能利用這個來封印魔力呢？如果周圍運動速度特别快，恐怕對低等級的魔法師影響會很大吧。”

“可以是可以。”輝夜星答道，“如果周圍速度已經超過魔法師自己能控制的最大速度，那肯定就能做到封印魔力。這個魔法師将無法操控體外的魔力，甚至無法将魔力放出體外。”

“但是一直維持那麼快的移動，應該比造一個封印魔導器還要困難吧。”

“嗯，也對。”

“啊啊，腦袋好癢....”木可娜娜兩隻手使勁撓頭，“我幹嘛要聽你們讨論這些啊，本來我物理就不好。”

“你不也坐車無聊嗎，不是正好？”輝夜星笑道。

……

其實在列車上很容易找到消解無聊的辦法。那就是看書。在衆人埋頭苦讀了幾個小時後，列車順利到達目的地。汽笛的鳴叫聲成了下課鈴。将書收起，便正好到站了。

離開火車站，太陽已經西斜。衆人看着城市的天空，頓時感覺到了此處與日耀城的不同。

“哇，好多煙。”茜卡莉仰頭驚歎道，“怎麼會這樣？”

一柱柱黑煙從城市上方高聳煙囪中升起，在風的作用下偏斜擴散，淤積在上空。周圍的空氣也感覺不怎麼幹淨，聞起來有隐約有一股煤煙味。

“日耀城的工業區在城外，所以感覺不到。”輝夜星解釋說，“這裡一整個都是工業城，才會是這幅景象。”

“這，就是工業革命。”木可娜娜再次指向前方說出這句話。隻是這一次的意味稍有不同了。

----※本章附番外※----

一些不必要的計算，用于論證用魔法師驅動列車不可行。沒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跳過。

對于蒸汽機車，煤炭的消耗量大約是100公斤每萬噸公裡，也就是把100噸貨物運送100公裡需要100公斤煤。考慮一列總重200噸的蒸汽機車，運送貨物50公裡，并以60千米每小時的速度行駛。則列車3000秒耗煤100公斤。煤的熱值約為3萬千焦每公斤，因此機車的能耗功率約為1000千瓦。

考慮用魔導驅動機車的能量效率約為蒸汽機的2倍。若換作魔法師，則需要魔力的物理功率約為500千瓦。這相當于27級魔法師的全力輸出。但27級魔法師隻能維持全力輸出約40秒。即使不考慮精神力的問題，要持續輸出就需要消耗率與魔力恢複速度相等。考慮魔法師最佳的恢複周期大約是魔力全力輸出時間10倍。則真正需要的魔法師的全力物理功率為5000千瓦，相當于14級魔法師。

也就是說，要想驅動人類現在的蒸汽機車，就需要一名14級魔法師持續工作。而在光明帝國，100公斤煤的價格僅為40銅币，足夠蒸汽機車用50分鐘。所以如果把動力換成魔法師，那這位魔法師的時薪僅有48銅币，月薪不到1金币。14級以上魔法師隻占帝國人口的約萬分之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1金币的月薪來當苦力呢？更不用說魔導動力系統的制造成本也比蒸汽機高了不知道多少。

另：這裡說的14級魔法師的物理功率為5000千瓦，不代表其總能量的功率就是這麼多。魔法師等級越高，魔力含有越多的内斂結構能，簡單說就是越凝練。但内斂結構能一般是無法釋放的，簡單說就是越凝練的魔力反而越難釋放出物理功，即使在魔力對耗中也不行。但是靠一些方法能夠讓魔力中的所有能量大部分以物理功的形式放出，比如光暗魔力碰撞産生的爆炸。舉個例子。14級魔法師蓄力5秒的攻擊，物理功相當于約6千克TNT的能量。但以光暗爆炸形式完全放出，這個數字會變成1.5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