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怎麼了?”聞雪馳狐疑地看着她,“你從剛才開始狀态就很不對勁。”
樓晚橋也不打算瞞着他,将書卷推到他面前。
聞雪馳打開翻閱了一遍,放回包袱裡,将其壓在最底下。
“子照,咱們就是來調查此事的。因為這場騙局的洗腦,已經有不少人為之喪命。打着複活的口号,實則不知害死了多少條無辜人民……”
她一怔,思緒這才一點一點慢慢被抓回來。
是啊……
已經有不少無辜人為此而死,她是大理寺少卿,是來查案的。
人死不能複生……
樓晚橋站起身,就着冰冷的茶水洗了一把臉。
“我明白,今日先休息吧……”
她語氣平淡下來,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聞雪馳站在窗邊,借着微弱的月光低頭瞧她。
許久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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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與武林大會的人衆多,故而第一輪就分了幾日。第二日輪到聞雪馳上場。
他從看台一躍而上,一柄長劍出鞘,衣袂被風吹得飄搖。
在他的對面站着手握大刀的男人。
結果毫無懸念,是聞雪馳獲勝。二人點到即止,都很客氣地行了抱拳禮。
武林大會采用的方式是一對一對比試,在一輪之後勝者和敗者再分别兩兩比試,在第二輪獲勝的人可以繼續比試,相當于一個人有兩次機會。這樣一來,不至于所有人都去挑戰一個人,也能達到“切磋交流”的目的。
樓晚橋則是早早離開,不知去做什麼。
他下台時隻瞧見了琴瑟,她懷裡抱着一把琵琶,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聞雪馳問:“子照呢?”
琴瑟聞言擡頭瞧他,聳了聳肩:“沒看見,估計早走了。”
“走了?”聞雪馳揚眉,“就走了?”
“不然呢?”琴瑟的語氣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阿馳,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不是,你們現在是怎麼情況?我記得你以前可不喜歡和人同路的?”
聞雪馳道:“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
琴瑟不置可否,也沒有計較他的答非所問。
在聞雪馳轉身離去前,她問道:“你真要回去麼?這麼久以來……你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聞雪馳身形一頓,沒有回答,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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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街上找到了樓晚橋。
她正經過一座橋頭,眉目緊縮,好似遇到難處。
聞雪馳不聲不響地跟上去。
前面那人走得很快,拐過幾個彎後人煙越來越少,聞雪馳心中疑惑,始終保持着跟長距離,下一秒卻感覺後頸發寒。
他拔劍往後一擋。
幾枚暗镖掉落在地上,上面泛着寒芒。
聞雪馳目光沉了下來。
有人從暗處現身,身穿黑袍,袖口印着神秘圖紋。
他對着聞雪馳飛身而來。
聞雪馳以劍相迎,寥寥兩招便将對方解決,而後聽聞身後一聲悶響。
一個人舉着匕首,手臂已高高擡起,他的心口往外冒血。
樓晚橋就站在不遠處,手裡還維持着投擲暗器的動作。
“沒受傷吧聞兄?”她走近,低頭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蹲身查看,“喂,要想活命的話……”
話語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怎麼了?”
樓晚橋擡起頭,臉色難看:“他死了。”
明明故意避開了要害,怎麼會死呢。難不成他是不願落在他人手裡,所以先一步自盡了?
在她進行種種猜測時,聞雪馳低聲開口:“我……一開始就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凝重。
沒有氣息的,隻有死人。
但對方明明剛才還在動,甚至在對聞雪馳出手,顯然有自我意識和明确目标。
樓晚橋動手将地上這人上上下下都檢查過一遍。
但可惜沒發現有用的地方。
為什麼?!
難不成……世上當真有換魂之術?
她搖搖頭,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子。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樓晚橋将這人袖口的紋路撕扯下來,“此地不宜久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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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說,看見了一個活死人?”琴瑟語氣驚訝,“哪有這種事……隻是書上寫寫罷了,人死是不能……等等,你們兩人都親眼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