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不可能等的,難得端王分心大意,樓晚橋抓緊機會果斷開溜。
還真别說,李華年教的辦法就是好啊,跑路時有大用處。
估計黎烈都沒反應過來她是在哪一個字消失的。
合作?她可不會傻到相信黎烈真的想和她合作。鬥了這般久要是還看不透黎烈是個怎樣的人那她也不用在這大理寺少卿的位子上坐着了。
那男人是黎潋寒派來的應當不假,不過黎烈解決那人絕對不是為了幫她。他們本就不和,想來黎烈的逆反之心暗藏已久,黎潋寒也不容旁人威脅到自己的權威。作為權勢皆握在手中的人,黎烈遲早放手一搏,黎潋寒亦會找機會鏟除異己。
樓晚橋猜到了這一層,但沒想到黎烈會來找到自己……或許隻是一個巧合,他隻是追着黎潋寒的人而後恰好找到她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她理想中的合作對象是黎蘇,人看着順眼,也沒什麼權勢,正适合讓她名正言順地“利用”。
不過倘若黎蘇的智謀跟不上或是在這條道路上過早夭折,那她還得再費一番力氣。
樓晚橋倒是不怕麻煩,她隻是擔心浪費太多時間,讓那些人逍遙太久。
已經等不及因果報應了……總得親手送他們上路才好。
樓晚橋停下腳步回頭看,空蕩蕩一片,沒人追上來。她暫且松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回客棧,直接去了明月樓歇腳。這裡都是她的人,有什麼危險也好及時抵擋,能放心休息一晚。
次日晨光微熙,樓晚橋睜開眼,決定進山。
今年好似比以往都要冷,風吹到面頰,是一片凜冽的寒意。
“大人,還要等旁人嗎?”阿煙問。
她搖頭:“不必了,再晚些怕是要大雪封山,不易走出去。”
“是。”
同行到此處就好了。
雖說聞雪馳也要去往幽州,但她身邊已經不安定。此時入山風險太高,她不能拖,但聞雪馳不必如此匆忙,也不必硬要入山。如若再花些時間繞個道也無可厚非。
她雖然自認為并不是個好人,但對于同伴還是十分照顧。聞雪馳幫了她那麼多的忙,她暫且就貼心地為他省點事吧。
樓晚橋想了想,留了封信讓手底下的人送過去,而後出發上路。
山上的雪還未化開,馬蹄陷入雪中,踩出腳印。樓晚橋駕着馬走得不快,但是很穩。她手裡帶着地圖,身側跟着幾人一同前行。
好在白天的氣溫沒那麼低,樓晚橋搓一搓凍紅的手指,又仔細看了一眼地圖。
“大人,”同行中的一人側耳細聽,“……有人跟上來了。”
她瞬間警覺起來:“距離我們多遠?”
“大約……二百步之内。”
樓晚橋神情一變。
雪地掩蓋了趕路的聲音,讓他們無法及時覺察到。
正當這時,前邊的人也轉頭道:“大人,前路好似也有動靜。”
樓晚橋思索幾秒當機立斷翻身下馬:“去那塊大石後藏起來。”
幾人動作很快,在雪地裡找好了掩體藏身。既然不知道前後是何人,那讓他們碰一碰就好了。
未過多時,淺淺的馬蹄聲響起。樓晚橋悄悄探頭看,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果不其然,是端王。
他定時聽聞了幽州之事,也想來摻和一腳。隻是樓晚橋不太明白,身為端王的黎烈居然會不遠千裡跑到這地方來。
他的行蹤從前時起就很詭異,先是莫名其妙出現在煙歌城的太守府内,而後又在一段時日後回到京城,之後千裡迢迢跑到這兒。
……學人精啊。
樓晚橋有些無語,但她按捺着沒動。而後就見不遠處出現了幾抹黑點,黑點越放越大,那是幾個身穿虎皮大氅的漢子,手中握刀,正獰笑着對端王的人撲來。
黎烈冷笑一聲,長劍出鞘。
結果毫無懸念,端王的人将那幫人解決了。
這也找不到機會跑啊。
正當她思索對策時,隻聽得黎烈又是一聲冷笑:“别藏了,這地方不好藏人。”
樓晚橋也知道這有點自欺欺人了,她對着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站起身慢慢走出去。
黎烈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似乎在笑,笑中又帶着幾分怒意。樓晚橋沒那麼心思去多猜,索性直戳了當:“一路跟蹤我來的?你想怎樣?”
黎烈不知可否:“本王昨夜就說了,來找你合作的。”
看着樓晚橋一臉的不信,他也不願多說,伸手招了招:“本王帶你過此山。”
樓晚橋不屑:“得意什麼呢,你若低頭求本官,本官也可帶你過此山。”
雖說她往常就看端王不順眼,但不知道為何,最近幾次見端王總是感覺格外的不順眼。
這人似乎怪怪的,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噢,端王不會還沒發現她把兵符給調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