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夜沒吃飯,邬玺玥的确餓了。她坐下來從左宗寶手裡接了筷子便開始吃。
左宗寶就坐對面看着她,“你今天看着氣色好多了。”
邬玺玥默默吃着東西沒有回應,目光空視桌面,若有所思。很快,她就把左宗寶拿來的熱飯吃完了,然後又去掀冷飯的蓋子。
左宗寶見狀道:“哎,涼的可不能吃,尤其是女子,吃涼的不好。你要是不夠,我讓廚房再做就是了。”
邬玺玥聞言,手懸在那涼菜上滞了瞬,随後收回,看向左宗寶一臉認真道:“你外邊有多少女人?”
“哈?”左宗寶愣了,“外邊?我外邊沒有女人啊。”
“那你為何如此了解女子?”
“嗨,我那都是跟大哥還有幾個朋友去喝花酒的時候,聽那裡邊兒姑娘們說……”話說半句,左宗寶見邬玺玥臉色不好,忙解釋道:“你可别誤會,實話說吧,在你之前,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有哄她們的功夫,我不如和人鬥蛐蛐兒,搖色子呢。隻是大哥,還有我那些朋友,他們喜歡去青樓喝酒,那我就跟着去了。可我去了隻是喝酒聽曲兒,沒幹别的。”
邬玺玥之前聽妹妹的描述以為這就是個好色之徒,看來還是個沒長大的性子。這樣的話,也就不必擔心他真有髒病,妹妹将來可以安心留在左家了。
想到這兒,她放下筷子,正了八經的道:“那個休書的事……”
“哎呀,你怎麼又提休書啊?”一聽這倆字,左宗寶就頭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還有這送水送飯的活兒,打我出生就沒幹過。連我祖母我都沒給倒過一杯水。”
邬玺玥不覺笑了,左宗寶一見這笑容,骨頭又酥了,忍不住跟着憨笑。
她瞥了他一眼,收斂笑容,“你不想寫休書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左宗寶大喜,“什麼條件你說。”
“我要你,改頭換面。”
左宗寶摸了摸自己絕世無雙的臉,疑惑道:“你眼光是不是太高了?别的我不敢說,可單論俊朗,放眼整個梅陵城,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再說,這頭臉是爹媽生的,怎麼改呀?”
邬玺玥暗暗腹诽:這都不懂。
“不是讓你換長相,而是要改變你的行事做派。”
左宗寶恍然,“哦!怎麼改?”
“我要你戒嫖戒賭,讀書識字,接管家業。”
“嗨,就這呀,簡單。”左宗寶不以為然。
簡單???
邬玺玥一臉狐疑。
“祖母早想讓我學做生意,接管家業了,隻是我從前不想罷了,這隻是一句話的事兒。讀書識字嘛,雖然枯燥,但為了你,我會盡力的。戒嫖?我就沒嫖過,大不了日後和大哥出去,上酒樓不上青樓就是了。唯有這賭,要徹底戒掉嘛,是有點兒難,不過早晚也能改,你放心吧。”
邬玺玥知道,他嘴上說的輕巧,但沒一件是能輕易就改了的。她也沒想着要他一夜之間就變個樣子,也沒與他多論。
她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還有一點,就是日後不要打扮得如此豔俗。”
“豔俗?”左宗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行頭,“我這穿的戴的可都是上好的東西,怎麼是豔俗呢?那你想讓我打扮成什麼樣啊?”
“穿得素淨點,就像那日你身着一身白衣,看着順眼多了。”
左宗寶想起來了,“哦,你喜歡看我穿白衣呀,行,以後每天我都穿。”
“還有别的要求嗎?”
“沒了。”邬玺玥淡然道。
左宗寶未開口,臉上先挂了絲紅暈,“那,等我辦到了你說的這些,我是不是就能,就能搬回這屋,和你一起住啦?”
邬玺玥斜了他一眼,“等你做到再說吧。”
“我當然做的到。我現就去換衣裳。”
左宗寶從正房出來,順子在院裡等他。見他出來正要過去說話,左宗寶卻急匆匆從他身邊經過,“你再去廚房吩咐給二奶奶做些吃的。”
說完他回了廂房。
見他今日神采飛揚,順子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總算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左宗寶在衣櫃裡翻了半天,終于把那身白衣找出來換上,然後将頭上的簪花去掉,身上也沒戴太多玉佩,隻拿了把扇子站在鏡子前兀自欣賞一番。
果然是絕世公子。
收拾一番後,他再次來到邬玺玥房間,推門一看,屋裡竟是空的,桌上的冷飯皆已吃盡,人卻沒了蹤影。
“怎麼又跑啦?”
左宗寶氣得跺腳,“剛好一點兒就往外跑,外邊兒到底有誰勾引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