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歡月是它的室内設計者,住進自己設計的房間裡,應該會是不一樣的體驗吧,畢竟很少有設計師能住進自己給别人設計的房子裡,或許會改變自己最近的情況也說不定。
下定決心的江歡月直接下單了一間40平左右的套房,打算在它開業第一天就搬進去。
至于搬進去的最後一個晚上,他選擇在事務所裡湊合一下。
大年初八。
一大清早,舒鸾就讓蕭頌接了裴佩珮來,這是之前說好的。
裴佩珮一看見舒鸾就直接變出尾巴,撲到了她的身上,舒鸾好不容易站穩,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把尾巴收起來,咱們要正式營業了。”
“哦,好的。”裴佩珮連忙收起了尾巴,規規矩矩地站在舒鸾旁邊。
蕭頌被激動的裴佩珮落在了後面,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折返回去那了個黑色的大鐵疙瘩,一台專業的攝影機。
“你哪裡來的?别告訴我,又是從師伯那裡拿的。”舒鸾好奇地問道。
蕭頌給她全方位的展示了一下,“當然不是,這是我找三師兄借的。”
“......”
八點前,客房服務部的人已經将客房打掃幹淨了,後勤部的人天還沒亮就已經采買好了這兩天要用的食材,并預定了一些可以當天配送來的食材。
總務部的人全部在一樓,舒鸾自告奮勇在前台,裴佩珮表面上的年紀太小,不适合在前台,就被蕭頌拉去了後花園那邊。
荷乙給了舒鸾一個專門管理酒店的軟件,舒鸾一邊導入數據和信息,一邊學習該怎麼具體使用。
八點左右,在鮮花店訂購的十個花籃送過來了,在前門兩邊依次排開,又在前門到大樓大門之間鋪上了紅地毯,還放了兩條長鞭炮在前門。
雖然舒鸾覺得這些東西和大樓本身的裝修不合适,但是荷乙說這些也是必要的,可以告知商神和财神,哪怕舒鸾覺得兩個神都已經沒了千八百年了,可是萬一呢?所以還是照着荷乙所說的,布置了下去。
上午九點三十八分。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蕭頌擡着攝像機不停地變化鏡頭,舒鸾在門頭前面捂着耳朵,裴佩珮則完全躲在了舒鸾身後,荷乙是那副精幹的樣子,但是把鏡頭的焦點讓給了舒鸾,站到了最邊上。
等鞭炮放完了,蕭頌設置好了三腳架,留下了十分珍貴的合影照片。
開業典禮結束了,除了大樓前後勤部的人在收拾了鞭炮殘渣,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舒鸾招呼了荷乙回到了前台那兒,又變回了開業典禮前的樣子。
“不知道第一位客人什麼時候來?”
舒鸾正想着,就見一個氣色不是很好的青年拖着行李箱,緩慢地走了進來。
“江設計師?”
江歡月勉強動了一下嘴角,“你好,舒小姐。”
舒鸾看着他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但是自己現在是工作人員,并沒有多問,直接說道:“你好,我現在在前台工作,請你出示證件。”
江歡月把身份證拿了出來。
舒鸾按照剛才荷乙教給自己的,完成了一次住戶登記安排,然後招呼了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讓她帶江歡月上樓。
江歡月輕聲道了句“謝謝”,就跟上去了。
舒鸾越看他越覺得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他應該是被魇纏上了。”蕭頌突然站到舒鸾身後說道。
“什麼?”舒鸾一驚,又探身看去,卻已經看不見江歡月的背影了,“他隻是普通人啊?”
“就是普通人,被纏上才會這麼嚴重,看來你剛營業,大樓裡就有事了。”蕭頌嚴肅地說道,又摸了摸下巴,“師兄都算過了,你這怎麼就不順利了?”
“唉,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當初一點沒學進去好嗎?師父在教授道術的時候,你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閑書。”蕭頌說道。
舒鸾深吸一口,“那我們要幫他嗎?”
“你确定?”蕭頌來了興趣,“人皆有因果宿命,不能随意更改,我們還是先按兵不動,多關注一下,你不是每間房裡放了雜交的蘭花嗎?我再算算,看看怎麼出手可以不影響人,還能解決問題。”
“可以。”舒鸾贊同道。
江歡月是第一位客人,也是上午的最後一位客人,另外三位都是傍晚時分來的。
一位是穿着近十公分高跟鞋,衣着暴露、濃妝豔抹的三尾狐狸精,扭動着腰挪進前廳裡,還有五個計程車師傅,幫她送了十幾個行李箱進來,這讓舒鸾不得不把後勤有空的人全部搖來,才幫她一次性把行李箱送到樓上。
一位是大概剛成年的叛逆富二代,抹着珠光眼影,打着耳釘、唇釘,脖子上挂着兩條黃金珠鍊,腰上還挂了三四條鍊子,鍊子上又挂了不少鑰匙,走起路來叮鈴哐啷的,有點有礙觀瞻,好在他隻帶了兩個行李箱,勉強挽回一點工作人員的好感度。
最後一位,不,是對,是一對非常正常的情侶,至少看上去非常正常,他們各自帶了兩個行李箱,自己就拎着跟上工作人員,去了房間。
接待完今天來的客人,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最先開發的中餐區已經可以上菜了,客房裡也都叫了送餐服務,客房服務的人送完飯菜,回來之後,就和其他人一起在中餐區吃了晚飯。
晚上,荷乙和舒鸾給衆人開了一個簡短的總結會,又交代了一下明天要來的兩位客人,就散會了。
忙了一天的衆人都回去休息了,後勤照例有人值夜班,還留了兩個夜枭精前後門衛亭,以防有什麼情況出現。
舒鸾趴在床上稍微計算了一下收入,發現對于隻營業一天的情況是計算不了的,這才作罷,然後開始想象明天的經營情況,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