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魇鎮的效果很好嗎?為什麼已經半個月了,還沒有效果。”青年咬牙切齒地對着電話說道,他眉毛扭曲着,雙眼布滿血絲似乎就要突出眼眶了,猙獰的臉和他日常的溫和形象大相徑庭。
“呵......是你太急了。”電話對面傳來極其沙啞的聲音,就像是被滾水燙過似的,傳到耳朵裡,都感覺被按在砂紙上摩擦了兩遍。
不過,這聲音對于急于達成目的的安一世來說,猶如天籁。
“太急?已經半個月了,我都已經把魇魔鼠血給他了!”安一世拿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讓他整個人都像要爆炸一般。
對面似乎早有預料,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就是太過于心急了,他都沒有被徹底魇住,你居然就打了一張王牌出去。”
“那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繼續在他的住處下魇咒了,不過這一次至少要連續一個月才能下殺招,否則......後果自負。”對面傳來刺耳的笑聲,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安一世盯着手機通話界面,無奈地說道:“他搬走了。”
“那你就去找啊,不過我要提醒你,還有一個多月,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就得把你的一魂一魄交出來。”
“好。”
安一世狠狠地挂斷了電話,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
“佩佩,天庚呢?”
蕭頌做了一晚上的花園宣傳組織的策劃案,淩晨才睡着,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中午陽氣最盛,對于天庚的至陰之體來說,是對他有益的修煉的最好時機之一,所以每次有強烈陽關的中午他都會在房間裡打坐,為了以防萬一出事什麼的,所以一半會留一條縫,讓蕭頌這個師叔有必要的進行觀察嗎。
今天中午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是十分适合天庚的修煉時機,但是他路過天庚房間,卻發現這個時間的天庚不在房間裡。他四處找了,都沒找到,才問躺在沙發上的裴佩珮。
裴佩珮坐了起來,想了想說道:“那個小子好像在盯着一個男人。”
“什麼人?”蕭頌好奇且不解。
“好像是個設計師,因為我聽見舒姐姐管他叫什麼什麼設計師。”裴佩珮仔細思考了一番。
蕭頌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兩天的那個被魇住的設計師,難道小天庚也發現了并且想要出手幫忙嗎?蕭頌怕天庚随便出手影響江歡月的命數,便馬上聯系了他,得知他正在花園裡,就立刻下去了。
“哎,蕭師叔,這兒。”天庚正貓在假山後面,一看見蕭頌過來就使勁揮起了手,聲音卻不大,剛好隻能傳進蕭頌的耳朵裡。
蕭頌過來就使勁揉了下天庚的腦袋,做出不善的語氣道:“你小子不在上面抓緊時間好好修煉,在幹什麼浪費時間的事呢?”
天庚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拉着蕭頌彎下身,原來假山的下面剛好有一個不規則的洞,通過這個洞,剛好可以看見在翻修過的雙層舫樓,二樓正有一個青年男子,他面前放了一塊巨大的繪圖闆,不時畫來畫去,正是江歡月。
“你看出什麼了?”蕭頌問道。
天庚道:“他的身上好像被鬼纏住了,看上去精神還可以,說不定已經做了很久的噩夢了。”
蕭頌一把摟住天庚的脖子,把他帶到了不遠處的花廳裡,“是魇鬼。”
“魇鬼?”天庚思考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跳起來,“我想起來了,額頭發暗、精神萎靡,又噩夢纏身,就是被魇鬼纏身的迹象。”
蕭頌将激動的天庚按住,“那你說說該怎麼辦?”
天庚掰着手指頭,說道:“首先應該要讓他遠離魇鬼的釋放者,其次是幫他把身體裡的魇鬼放出來,最後收服魇鬼,歸于太清。”
蕭頌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是他的命數,是他命中之劫,一般人不能随便去影響;但是你是道士,還是特殊體質的道士,你可以用你小道士的身份去幫他。”
“我可以自己去收鬼了?”天庚說着就興奮起來,他跟着杜澤十年了,自覺地學的不錯,但是師父一直不允許他上手做法,果然出來看看就能找到讓自己施展才能的機會。
“你就自己去試試看,不過要記住,不能莽撞,有什麼事直接找我或者你舒師姐。”蕭頌記着臨走時,杜澤要他找機會給天庚鍛煉的機會,這次就讓他去試試好了,自己跟在後面,總不至于讓兩個人真正受到傷害。
“好耶!”
“行了,回去多找點關于魇鬼的事,不要掉以輕心。”
“知道了!”
說完,天庚就跟風似得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