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
舒等在外面晃到了夜裡,擡頭發現舒鸾辦公室的燈還在亮着,想到自己還留了一個假人和反鎖了房門,就放心地坐上了小木船,慢慢悠悠地滑到了荷花池中央。
他把船靠過去,将手按在了太湖石靠近文字的那裡,然後開始念自己破解出來的進入的咒語。
“無上......尊者.......開!”
念完之後,太湖石忽得一動,開始旋轉。
舒等雙手一揚,在荷花池的四周直接下了一道屏障,他還不太能确定這番進入會有多大的動靜,不過能掩護多久就掩護多久。
太湖石旋轉着往下,連帶着四周的水也開始轉動,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
舒等的小木船完全不能控制,他前腳飛躍起來站上另一處遠些的石燈上,那艘小木船就被吸進漩渦裡變成了一堆碎木片。
幸好提前放了屏障,舒等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着漩渦的變化。
一刻鐘之後,漩渦還在,但是漩渦的中心開始升起金光。
那束金光升起到空中近三丈,然後就是往兩邊生長,直到長成一片長三丈寬兩丈、泛着金光的東西。
那東西沒有停止變化,上面的金光開始一深一淺的變幻,最終變成了一扇巨大的畫着法陣的門。
舒等雙手背在身後,得意地跳下石燈,剛才小木船的碎片已經被他用咒術組合起來變出了一條小路。
他得意得笑着,緩緩地走到巨門前,其中一隻手向周圍一揮,把屏障又加厚了幾分,然後将雙手按在巨門的兩片門扉上,用力一推。
是出乎意料的輕,還沒有真正地用上勁,巨門就開了。
巨門之後是一道長長的泛着白光的寬路,舒等跨過門檻,眯着眼睛往下走,他幾乎因為白光而看不清。
這條路很長很長,走完了斜坡,還有一段更長的平路。
舒等望着遠處氣派的大門,深吸一口氣,就朝着那裡跑去。
站在長生堂院子的外面,舒等仔細打量着遠比剛才進來巨門還要大的院門,擡起頭直到脖頸不舒服才能看到頭。
舒等再次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一股黑白摻雜的煙一般的東西從裴佩珮的身體裡飛了出來,又幻化出了一個白發紅瞳的少年,隻是這個少年似乎有些透明。
他将裴佩珮的身體直接甩到了一邊的樹下,然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開始推面前的玄色巨門。
“轟——”
似乎是打雷的聲音,玄色巨門緩緩貼向兩邊。
大概是已經有百年沒有人踏進這裡了吧,如今自己就是百年來第一個進來的人了。
等自己複活了,再拿上那些先賢大能們留下的寶物,肯定是天下第一,到時候先去毀了太清山,再去昆侖墟把昆侖墟給滅了,最後去找地府,讓他們為禁锢奴役自己而付出代價。
舒等想着自己的未來,就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激動地嗅着這裡富含着靈氣的空氣,走進了長生堂。
院子正中就是長生堂,坐落在近五丈高的漢白玉台基之上,長近三十丈,高約十丈,玄色的柱子和牆上刻滿了繁密的花紋,花紋還都描上了金,金色的屋頂上坐着幾十種神獸,形态各異栩栩如生,整個長生堂是無比的氣派恢弘。
舒等站在堂下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壓迫,擡步直接踏上漢白玉的台階。
一步,兩步,三步......
他曾經央求自己的大師兄帶自己來,但是大師兄直接拒絕了自己,還将自己苦心得到的寶物搶走。
如果大師兄在地下知道自己來了這個他守了那麼多年的地方,拿走那些他守護的寶貝,不知道會不會氣得直接再死一回。
舒等走到了長生堂的門前,突然一頓。
自己下來這一路是不是太簡單了?國特局那些東西,有一個算一個想把自己抓了好讓自己立功,這幾天在大樓裡的巡邏都比之前多,自己居然就輕而易舉地進來了。
尤其是入口那裡,甚至沒有把那句話給遮住,難道舒家的那隻鳥是一點都沒有發現這裡的情況嗎?
舒等嚴肅地擡頭看向那塊巨大的玄底描金的“長生堂”牌匾,心裡開始打鼓。
可是,這裡的建築怎麼看都不是一般存在的,短時間内也根本建不起來,空氣中的靈力更是做不了假啊?
不管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自己不知道還能有幾個時辰,就進去看看好了,要是真有什麼埋伏,以自己的本事逃出去還是套不出去都無所謂,卻是一定要把那些人拉來陪葬的。
舒等想定了之後,就果斷地推開了大門。
長生堂内并不明亮,有數道半透不透的薄簾間隔着,卻也不昏暗,打在人身上是那種很舒服溫暖的薄光;長生堂内擺放着數不清的玄色木架,上面放着各種各樣的寶物;堂正中的藻井裡懸着一顆圓潤到極緻的珍珠,還在不停地旋轉;迎面正中間是一座供台,上面挂着大小不一的人物畫像,舒等看見最前面的一副是自己的熟人,世間最後一位飛升之人——楚筠。
舒等一下子就覺得此地就是長生堂了,不會再有第二個比這裡還要玄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