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吒撫摸着手中帶着金屬冰涼感的金色手镯,與率先走入這個小房間的盧至均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他看着從洞口處魚貫走入的衆人苦苦一笑,語氣苦澀地說道:“任務完成了,現在我們暫時算是安全了,呼……暫時……”
“暫時算是安全了?什麼意思?”
強納森一跑進洞裡就大口喘息了起來,之前身處危機之下的他比任何人都要跑得快,但是一旦聽到安全二字時,他則比任何人都要表現得虛弱許多,所以他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然後整個人馬上就仿佛要虛脫過去了一般。
鄭吒隻是苦笑了一下,他随手就将死神手镯放進了納戒裡,接着又把箱子丢給了伊芙,幹脆地說道:“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伊芙有些奇怪地接過了箱子,她輕聲地将上面的古埃及文字給念了出來:“移動死神手镯者,必将葬身在河水之中……你的意思是?”她猛地擡起了頭,看向了鄭吒。
鄭吒苦笑着向身邊衆人點了點頭,确認道:“沒錯,這裡本就是一處機關,隻要把死神手镯給拿了起來,那麼另一面的閘門就會打開,而閘門的外面……似乎就是尼羅河的樣子……”
聞言衆人都愣住了,強納森隻來得及吼了一聲:“鄭吒,我日你……”
“别日我,去日主神吧。”鄭吒苦笑着看向了從房間另一端洶湧而來的波濤河水,而他身邊的盧至均也終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
盧至均手中是一條白紙折的小船,但這小小的紙船上面卻閃爍着星星一般的淡光,剛剛鄭吒和衆人交談時她就是在做這個,當洪水向他們沖來時,盧至均輕輕把灌注了靈性的紙折小船抛向了水面,那紙船迎風便長,當它輕飄飄地落到浪頭時,紙船已經變成正常船隻的大小,那模樣看着絕對能容下在場所有人。
随着河水閘門打開的,還有處在房間另一端的一條花崗岩牆壁也自行打開,鄭吒聽得分明,他對着衆人就急急說道:“我先去前面探路,大家快些登上那艘船,出去的通道已經打開了……歐康諾,你抱着你老婆趕快上船!”
說話間,鄭吒已經第一個從洞口穿了出去,果然卻看見通道旁有一處打開的新通道,他想也不想就沖進了這處通道裡,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卻突然間左肩劇烈一痛,然後整條肩膀馬上就麻痹了起來,直到這時他才看清這條通道中竟然有一隻長短有三米多的巨大蠍子,而他的左肩上正是被這隻蠍子的尾刺所擊中,整條手臂頓時就麻痹了起來,而且也隐約開始了膨脹。
“我靠!”
鄭吒已經來不及把動力劍從左手上接過來,而且身後就是已經全部爬上紙船的衆人和洶湧而來的洪水,他此刻當真是一步也退不得,所以隻能拼盡全力催運起了體内的血族能量與内力,将那帶着金絲的紅炎給催運了出來。接着他根本是拼命一樣地撲到了那隻巨蠍身上,任憑它猙獰的齒口咬在了自己肩膀上,但是在一聲嘶響過後,這隻巨大蠍子馬上就被燒得反向翻卷了開來,它渾身上下的甲殼更是被燒灼地粉碎破裂,由此就可想而知這帶着金絲的紅炎威力究竟有多強了。
此時鄭吒身後的衆人這才乘着洪水進入到這個通道裡,在激流的急速之下,船上衆人隻來得及看到一隻被燒得渾身蜷曲的巨大蠍子,而事态緊急之下,盧至均也隻能做到把鄭吒從船舷邊拉上來這一件事。還沒等他們吼叫出聲,身後的洪水卻蠻橫地推着他們一路沖進了巷道深處,但是紙船在被激流推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後,他們卻絕望地看着眼前,這裡根本是什麼東西也沒有,而巷道盡頭卻是一處厚實無比的牆壁,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看過電影的鄭吒和盧至均自然都知道這牆壁背後就是進入陵墓時一開始所處的大廳,按照電影劇情所顯示出來的情況,這裡本該是由伊芙兒子無意中弄倒了大廳的柱子,然後将這處牆壁給砸穿才讓他們可以通過,但是現在整個劇情都已經被他們倆徹底改變,此時伊芙的兒子連世都還沒出呢,所以鄭吒和盧至均也必須另想辦法才行。
當盧至均終于控制着這艘紙船穩定下來緩緩往牆壁前移動時,鄭吒想也不想地又再一次取出了審判之矛。在這麼短時間内連續兩次使用這柄長矛,别的姑且不說,他的血族能量與内力其實已經被消耗了許多,但是沒辦法,鄭吒眼看着那處牆壁已經近在眼前,也隻能咬着牙開始不停地催運着體内的血族能量與内力,不停地将這兩種能量拼命往審判之矛裡灌注,待到紙船上的他們距離牆壁已經隻剩下十米不到時,鄭吒剛好來得及狠狠将充能完畢的審判之矛給發射出去,随着一道金光閃過,這處牆壁頓時就出現了一個兩米多大小的圓洞,而衆人和所坐的小船都被洪水通過洞口時産生的巨大壓力給推擠着直接噴出了洞去,就這麼連人帶船地狠狠摔落在了地面上,但好在有了這麼個小船作為緩沖,衆人最多也不過是被颠得頭暈腦脹嘔然欲吐罷了。
從洞裡湧出的洪水在噴了好一會兒後終于停止了,應該是另一端通向尼羅河的閘門已經重新封閉了起來,而除了盧至均把紙船重新變為手掌大小收起來以外,疲憊已極的所有人都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誰也不打算起身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了,任憑這地面多麼肮髒他們也完全能夠忍耐得下去,因為衆人早已連說話的精力都沒了,甚至是連動彈一下都不想……
總之,在九死一生的危機中能夠死裡逃生,這種幸福快樂的感覺絕對比中了十次五百萬彩票更加強烈,至少,你會感謝上天又讓你多活了一天。
黑衣大胡子也靜靜地躺在地上,直到他翻身拍打一隻從他手臂上爬過的蠍子時,才無意間瞥見鄭吒的一條手臂粗如水桶,整條手臂已經變成烏黑色的一片,而收回了巴掌大小紙船的盧至均此時正幫他從懷裡拿出了他的空間袋,接着鄭吒也不矯情,借着她的手就從裡面取出了一根針劑,鄭吒也沒去幹些消毒的預防措施,就見他直接把這自動注射的解毒針劑狠狠插在了那粗如水桶的手臂上,直到盯着裡面的藥劑确實已經完全注射完畢後,鄭吒才總算是深深松了一口氣。
“媽的,運氣真是不好,之前剛進入巷道時就被一隻大蠍子給偷襲了,這隻手臂當場就給刺中,還好我帶了解毒劑,不然這下才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鄭吒擡頭望着磚石砌成的墓頂,無比感歎地喃喃說道,而在他說話間,手臂上那可怕的腫脹已經漸漸開始消散了開來,無數一看就毒性猛烈的黑色血液從他肩上被刺破的破口處直湧了出來,而之前就瞥見鄭吒受傷的黑衣大漢更是反應及時地翻身跳起,連忙抽出匕首在他的肩膀上給劃開了好幾處破口,任由這些黑色血液流出體外。
也不知究竟流出了多少血液,總之地面上彙聚在一起好大一灘的全是鄭吒體内流出的黑色血液,而鄭吒的手臂也從那可怕的腫脹狀态變小為了普通大小,隻是整條手臂仍舊是像煮熟的蝦子一般通紅一片,看起來仿佛是被開水給燙了一樣。
“真是好霸道的毒性,幸虧是我被刺中了,不過以我的身體素質竟然也必須要解毒劑才能進行抵抗,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