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郁逃回秦家,和秦铎發了個消息說處理好了,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
他身上密密麻麻布着青紫紅色的吻痕或指痕,還有細碎的牙印,看起來沒有幾處完好的地方。
胳膊和大腿也隐隐泛着一點用力過猛後的酸澀,簡直要擡不起來。
他在浴室囫囵洗了個澡,穿上衣服,不敢再看更多一眼,生怕回憶起剛才的情景。
出來後看到秦铎沒有回複他,鐘郁洩了口氣。
最近發生的事情像一把劍懸在他的頭頂,時時刻刻給他帶來充足的危機感。
但他沒有别的辦法,隻能見招拆招地去做,寄希望于能有一個好結果。
想到秦铎,他又歎了口氣。
從知道秦家要續弦開始,他就盯上了秦铎,想要從秦铎入手,為他爸和自己留下一點後路。
他沒什麼長處,也沒什麼能力,隻有一個樣貌還拿得出手。
但對秦铎這種世家子弟,美貌是最不稀缺的資源。
鐘郁腦子亂哄哄地想了一圈,感覺實在無解,隻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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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禮堂短時間内出了兩回事,排練暫停了幾天,等學校排查完畢再重新開始已經是一周後。
王勤拿着劇本長籲短歎,不停地感歎流年不利,眼看着半個月後就要上台演出,現在連完整地過完一遍都沒有。
大家都知道他為了這部劇付出太多心血,默默地收斂心緒,集中注意力,倒是讓效率上去了不少。
鐘郁自從上次之後就沒有和時曜見過面,其實他心裡也在打鼓那算不算是處理好了。
……至少,他已經說過了道歉?
當然,時曜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時隔快一周再和時曜見面,鐘郁身體還殘留着上次的記憶,看到對方就忍不住想躲,但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躲。
他應該離時曜更近一點,以示他們倆已經和好。
他的身子隐隐繃直,但仍是控制腳步朝時曜走去,時曜正在和王勤讨論劇本上的問題,看到他眼皮一擡,沒有任何反應。
鐘郁臉上漾出一個笑來,和時曜打招呼:“下午好啊。”
王勤一臉見鬼的表情,時曜上下掃了他兩眼,沒有說話。
察覺到秦铎的目光沖這邊掃來,鐘郁心一狠,直接拉上了時曜的胳膊,親熱地問候他:
“你的腿怎麼樣,好些了嗎?”
其實他早就知道時曜的腿已經好了,不然上次的時候也不會鉗制得他毫無抵抗之力。
想到上次,他感覺自己拽着時曜的手隐隐發燙。
時曜垂眼看着他拙劣的表演,也不拆穿:“已經好了。”
鐘郁舒口氣:“那就好。”
看到秦铎被道具組拉去後台,鐘郁跟着馬上松開了手:“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聊。”
王勤懵逼地摸摸頭,沒看懂這是什麼操作,時曜瞥了一眼自己剛被拉着的胳膊,沒有說話。
今天排練的是鐘郁和申談星的戲,時曜隻有很少的一些戲份,主要是在旁邊磨合章魚皮套。
看着旁邊時曜愈來愈熟練的操控水平,鐘郁總忍不住将黏滑觸須和前幾天對方靈巧的舌頭聯系在一起,呼吸不由有些淩亂。
他強忍下砰砰直跳的心,等到排練結束的時候,場館裡已經沒有太多人了。
秦铎給三人分别遞了一瓶水,說了聲辛苦。
時曜接了過去,擰開。
秦铎先和申談星聊了幾句學生會的事情,待申談星走了之後,轉頭看向在一旁收拾東西的時曜,問他:
“周末有空嗎?”
時曜手一頓,回頭:“什麼事?”
在旁邊一直關注着兩人的鐘郁心微微一緊,手上的動作跟着放慢了,側着耳朵偷聽。
“這個周末我們家要舉辦一個晚宴,邀請了很多政商界的新星參加,你有沒有興趣來看看?”
時曜聽完直接拒絕:“不了。”
秦铎一頓,又說:“我聽談星說你不願意加入軍部,我們都覺得挺可惜的,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正好這次也會來幾個軍部的人,你正好可以過來了解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