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劈累了,刀就交給其他男性繼續,依次類推。
經過衆人單方面的努力,廁所和外界再次暢通無阻。
萬金劈門的時候就在外面罵罵咧咧,眼下見門開了,前頭的人又不說話,他一下子就沖到了最前面,想質問這個外國佬突然發神經、要搞什麼幺蛾子。
鑽到鼻中的濃重血腥味讓他光速啞火。
廁所裡的鏡子被砸碎,裂紋中心處還有不少紅褐色,顯然這是某人拳頭打砸留下的痕迹。
安森倒在無水的浴缸裡,軀體無力地垂到一邊,左手握着張不知從哪弄來的紙,右手虛虛擱在胸前,脖子裡鮮血淋漓。
一塊大且鋒利的玻璃碎片從他的喉嚨深深捅了進去。
見到這種場面,沈羅希雙手捂住嘴,大步退後,似乎很不适。
至于林禾,驟失床伴,畢竟情分還沒到位,她單單覺得這人死了挺可惜。
對方雖然膽子小了點,出汗後體味重了些,斜劉海女人還是蠻中意其身材和顔值的。男人嘴甜,玩耍時也很有服務意識。
褚知白走近屍體,仔細觀察細節。
從對方掌心裡深深的割痕和其它種種迹象來看,這一切似乎是安森自己所為。
但大家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
安森吃飯賣力,向來珍惜生命,之前多個邪祟連番做怪他都抗住了壓力。如今可謂是勝利在望,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自殺?
“奇怪,我居然覺得這一幕瞧着有些眼熟。”一片沉默中,方潇潇小聲咕哝道。
被她這麼一說,其餘幾名玩家也認為自己腦中産生了詭異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們在哪見過一樣。
衆人努力回憶時,褚知白迅速翻看着手中的一沓相片,抽出了某張:“在這裡。”
那是張三樓走廊某個拐角的照片,内容簡單,隻有地闆、牆紙、燭台以及三幅畫。
位置最低的那幅畫裡,人物無論是姿勢還是遭遇,都像極了此刻的安森。
為了看得更真切些,易機先和何進依舊守在現場,其餘人都前往三樓的照片拍攝地點。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牆上的畫框裡,人物還和照片裡那般,穿着華麗的長裙,可她的面孔竟被替換成了安森的模樣。
“你那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死死盯着照片裡面容恬靜的女人臉,萬金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褚知白:“剛吃完早飯沒多久。”
“我下午看到這畫的時候,人臉已經變得不男不女了。那時候我心裡奇怪,還和不夜兄弟提了一嘴,說畫上的姑娘穿得不錯,人長得也挺個性。”
侯不夜點頭,表示韓琵所言不虛。
難怪安森說一整天都感覺毛毛的,那是“幸運”技能察覺到他有殺身之禍給出的提示,可惜大家那時候注意力都放在尋找“牆上的隐藏機關”上,即便經過畫像順帶看幾眼,在它變得足夠像安森之前,也發現不了什麼問題。
果然,這兩天的風平浪靜隻是表面現象。
小冰箱少刷一份食物,是否對應的就是有問題的安森?
從男人的不幸遭遇來看,畫變成玩家的模樣短則需要一天,變臉以後,當事人将會按照畫像裡的方式自行了結。
因為不知道這次作祟會持續多久,大家晚飯都顧不上,重新跑遍屋子,留意和死亡話題相關的畫作,防止一覺醒來再折損一人。
牆上的裝飾畫,桌櫃上的擺件,書頁裡的插圖,瓷器上的彩繪……所有涉及圖像的物品都成了緊急排查對象。
這場搜尋一直持續到了十點多才結束,玩家們重點懷疑書房的一幅壁畫——畫作的内容是兩個武士持械拼殺,對比褚知白昨日拍下的照片,現在人物的面孔明顯模糊,似乎在為變化做準備。
如果不幸中招,被選中的兩名玩家大概會像畫中那樣,互相攻擊直到同歸于盡。
“好姐妹,你這照片幫了大忙了。”林禾滿心感激地給了褚知白一個大大的擁抱。
斜劉海根據發型猜測,那兩個模糊的面孔裡,其中一位倒黴蛋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作妖的邪祟被發現寄生物後似乎會有意識隐藏起來,為了防止這畫和那四隻至今不知在花園哪處的人凳那般逃之夭夭,大家将其取下,随身攜帶。
“明天上午我們再搜查一遍房子,免得有新的東西變臉了不知道,怎麼樣?”江薇提議。
其餘人紛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