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扣的原材是深藍色寶石,閃着深海般的幽光,高貴而不浮誇。
凝神欣賞片刻,林玺神情晦澀地将盒子蓋上,放入随身的包裡。
齊邑早就等在門口。
昨天還見林老師穿着一身老氣橫秋還包得嚴嚴實實的深色職業裝,今天突然慷慨釋放少女真面目,他當然很給面子地“WOW”,目不轉睛地闊步走來。
“玺玺,你今天真美。”
他滾燙大掌攬過她的細腰,低頭情意綿綿對視兩秒,情不自禁含上林玺的紅唇。
林玺欣然接受他的熱情來襲,給予相同熱度的回應,一個由淺入深的吻,如同蝕骨毒.藥,很快讓他們萬劫不複,甚至不挑場合的在家門外就黏黏糊糊親上了。
其實在訂婚之前,很難用一個準确的詞彙去定義兩人的關系。
如果非要形容,或許“友情之上,戀人未滿”會比較合适。
起先做着一牆之隔的好鄰居,除了共同養娃,相安無事地做了兩年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被寂寞驅使,随時随地與對方分享身在異國的苦悶。
變化來自于某個心情都陷入低潮的夜晚,在酒精的作祟下,兩人春風一度,終于破了好朋友之間長久以來的默契。
然後,糊裡糊塗地又過了兩年。
在需要對方體溫慰藉的時候敲開對方的門,林玺那麼嬌軟迷人,齊邑當然無法抵抗她身體發膚的魅力,多是他掌握主動,男人對床上的那些事總抱有非同一般的熱情,他當然也不能例外。
但感情并沒有進一步,對外還是宣稱“好朋友”“好鄰居”。
身體再親密無間,也深知對方心裡早就住着别人,那是曾經于他們而言刻骨銘心的人,林玺因為那個人将自己放逐海外還做了無依無靠的單親媽媽,而齊邑為了藏在心裡的那個人,也曾一度崩潰酗酒,差點毀滅自己。
那是一段最艱難的日子,他們的人生路潮濕泥濘,雨水不停,于是做了彼此的雨傘,撐着他們走完這段暗夜無光的路途。
這段“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關系一度破裂。
兩人大吵一架,互相指責,用言語撕扯對方最痛的傷口,林玺沖動之下接受國内的教職,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紐約那套住了好幾年的小公寓。
再後來,便是忍受分開的陣痛。
林玺以為自己能開啟生活的新篇章,不過顯然不行,半年前的某天,她腦子不清醒,灌了很多酒,給齊邑打越洋電話,借着酒醉向他求婚。
齊邑竟然神奇地一口答應。
于是又糊裡糊塗地再度走到一起,但還是透着怪異氣氛,齊邑沒有馬上回國出現在林玺面前,而是按部就班地做着他的事,就連婚戒都是用郵寄的方式寄到林玺手中,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告訴她,公寓已經賣掉,這邊的工作也全部收尾,他要回國,向她們母女奔赴。
林玺驚掉下巴。
回國初期兩人都刻意避免獨處,其實主要是林玺尴尬,齊邑給了她适應新身份的時間,安靜地不去打擾,不過回國已經幾天,林玺顯然已經順利渡過尴尬期,又找回了過去愉快相處時的身體記憶。
綿長的吻終歇,一縷銀絲牽動在唇間,兩人的唇都沾上了彼此的氣息,心跳也漸漸紊亂。
“畢設都改完了嗎?”
齊邑的嗓音早已喑啞,望着懷中美人的深黑眼眸有着不同尋常的溫度。
林玺當然懂這樣的眼神訊号,事實上,她也在等待着齊邑哪一天主動。
婚是她求的,總不能上/床還要她巴巴主動,那也太沒面子了。
好在齊邑是個知情識趣的,或許在内心深處,他也在渴望她想念她,所以她并沒有費多少力氣,就等到了他積極的訊号。
“想着要好好陪你,加班改完了。”
她小鳥依人摟他脖頸,在他主動圈上她細腰之際,她踮腳在他耳畔低語,“你有家裡門鑰匙的。”
齊邑是個懂調情的,大掌捏了捏她圓潤的臀,聲音裡透露一分急不可耐:“早點把女兒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