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柱悲鳴嶼行冥沒有參與,他守在庭院内,守在主公身邊,等待那位據傳擁有日之呼吸的青年抵達。
與‘失傳已久的日之呼吸’的正式見面即将到來。
蝴蝶忍想,宇多先生到底會不會成為鬼殺隊的成員一事,很快就能揭曉了。
…
腳下是鵝卵石。
前方三丈有四種心跳和呼吸,排除一個習武之人。剩下三個,兩個是幼童,那麼剩下那一個孱弱的氣息就會是鬼殺隊當主産屋敷耀哉。
詛咒纏身,符合從華族那邊調查到的情報。
至于身後……
鬼殺隊的柱。
看來是對他抱有警惕心。
被炭治郎牽着手慢慢前進的宇多鳴一抿唇輕笑,對此不置可否。
抵達後,取下蒙眼布條。
鬼殺隊總部的景色展現在眼前。
竈門炭治郎送到之後叮囑了宇多鳴一好幾聲才走。待炭治郎離開,宇多鳴一簡略地環視一圈,視線最後停在了身後走來的柱們身上。
發色各異,氣息也不一樣。
可惜宇多鳴一的情報網還沒細緻到能第一時間認出所有柱的地步。
不過其中幾位,他很有印象。
炭治郎的師兄水柱富岡義勇,見過面的炎柱煉獄杏壽郎與蟲柱蝴蝶忍……
以及。
那名白發紫瞳的年輕劍士。
從隐成員那裡探聽的消息得知,那就是九柱審判當日傷害過祢豆子的風柱,不死川實彌。
不死川實彌啊……
宇多鳴一平靜地,擡步走向風柱——
“日安。”
走廊傳來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步伐。
宇多鳴一回頭,看見說話的人時微微一怔。
來人臉上青紫色印痕蔓延到了雙眼,無神的眸子泛着不正常的白。
似乎是病弱的原因,他的呼吸和腳步并不穩,需要人扶着才能如常行動,可即使如此,他的聲音裡也不含對世間的怨怼。
那人走下台階,以極為平等的态度,向宇多鳴一的方向道出一句柔和的:“初次見面,宇多君。我是鬼殺隊的當主,産屋敷耀哉。”
那是一種相當有牽動心神、撫平人心能力的聲音。
仿佛集光耀于一身,又有着讓人如沐春風的親和力,即使是初次見面也能讓人産生好感。
宇多鳴一沒有回應,他順着産屋敷耀哉的話,念了一遍這個姓氏:“産屋敷。”
流傳千年的斬鬼組織頭領。
鬼殺隊的凝聚中心。
宇多鳴一眼眸輕輕一擡,嘴角含笑:“這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在此之前,你不是和我打過很多次交道嗎。親自見到真人之後呢,有什麼想法?”
話落,庭院内的氛圍浮動了一瞬。
“他認識主公?”
“這家夥居然直呼名字……說話也太不客氣了!”
“太失禮了。”
确實太失禮了。
面對率先表達出善意的組織,這樣上來就直接揭開彼此之間本應該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有任何尊敬和禮節,确實失禮。
産屋敷耀哉有些無奈。
他能猜出來宇多鳴一為什麼會是這個态度。
宇多鳴一從最開始就在瘋狂地調查與鬼有關的消息,在此期間也曾撞見過鬼殺隊的劍士。當時的他似乎對鬼殺隊不感興趣,但在和竈門炭治郎重逢之後,對鬼殺隊的調查就深入到了冒犯的地步。
宇多鳴一不信任鬼殺隊。
他把竈門炭治郎身邊任何事物他都視作威脅。
其中包括鬼殺隊。
宇多鳴一調查鬼殺隊時,鬼殺隊也正因為日之呼吸的事情調查宇多鳴一,兩邊正好撞上。
因此,産屋敷耀哉即使還沒和宇多鳴一見面,就已經在試探中打過很多次交道了。
“我對你的邀請就是我的想法。”
“宇多君,你在華族之中打探鬼殺隊消息的方法很巧妙,很多掩藏在曆史中的事情都被你用各種手段挖掘了出來,想必就算是這個鬼殺隊總部的據點所在,你心裡也有了判斷。”
産屋敷耀哉輕輕笑着。
無法視物的雙目準确落到宇多鳴一肩頭,産屋敷耀哉并不在意宇多鳴一對鬼殺隊的調查,隻是溫和地問道:“感覺如何?宇多君。發掘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去後,我們、鬼殺隊值得你信任了嗎?”
一代主公親自下台,以平等的目光和身份地位遞來邀請,無疑是非常尊重。
再不識好歹就不是失禮,而是冒犯了。
那看似沉靜柔軟的黑發青年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眸輕擡,看向産屋敷耀哉,眸中耀金混雜血色。
他掃過一眼周圍的鬼殺隊劍士,也輕輕笑着,回答——
“不,依舊無法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