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神論者,但剛剛的夢後勁有點大,有點手軟腿軟,心跳加速,還是找個心裡安慰一下。
洗臉的時候,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嗯……隻是睡了一覺怎麼感覺瘦了好多?
是錯覺吧。應該是睡得比較好幸運地沒水腫。
習慣性照了照鏡子,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總感覺瞳孔有點紅,眼白倒是有點紅血絲,這很正常,昨晚眼睛也有紅血絲。
降溫了嗎?感覺涼飕飕的,明明七點時還挺熱的。
手機上溫度顯示沒降溫,真奇怪。
……
啊……要去學習了。
行測真煩……還有一個月就到第一場考試了。
刷題的時間過的又慢又快,做題時還好,對題時卻很煩,一堆莫名其妙出錯的地方,讓人懷疑人生。
……
十二點多吃了午飯,起來走了走,準備睡半小時到一小時的午覺,定鬧鐘。
……
又做夢了。
習慣了,畢竟是十分鐘都能做夢的體質。
……
【我們又失去了部分記憶數據。】
“是不是因為你之前已經不完整,年久失修,很容易丢失數據。”
【……是嗎?……】
“是的。”
【我們的核心程序告訴我這不正常。】
“你暫時能找到其他原因嗎?”
【……暫時無法找到……】
“對吧,我覺得我分析得挺對的。”
【您的解釋我們無法反駁。】
我和一個很熟悉的存在扯了幾句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四處漏風,懸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的木屋裡。
我想站起來,可這木屋左搖右晃,跌倒了好幾次,被我一撞,咯吱咯吱地直響。
不知為何,明明面積不小的木屋卻讓我感覺憋悶而窒息,就像被關在了狹小的櫃子裡……或者說,狹小的棺材裡。
想破壞這裡。
都破壞掉吧。
被風吹的米色蕾絲窗簾讓人焦慮;
外面一直不停下的黑色大雨讓人煩悶;
緊緊關着的木門讓人窒息;
為什麼要這樣關着我?
為什麼要這樣鎖着我?
我瞥見了一旁的落地鏡中的自己,面容模糊,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卻清晰無比。
它們也在透露着蠢蠢欲動的氣息。
破壞吧,它們說。
毀掉吧,它們說。
越這樣想,身上越像是壓着千鈞重的力量。
……啊……好難受……為什麼……
要破壞……這裡……
要離開……這裡……
隻能努力往前爬……
終于爬到門邊了……碰到門了……
啊……為什麼……外面的黑色雨水會灌進來?
不過好像沒那麼難受了……是因為前幾天熬夜心髒不太舒服嗎?
門打不開。
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有一種理所當然的麻木感。
那股支撐着的力量似乎撤去了,無力感如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湧現,破壞欲變質了,似乎有什麼在我耳邊說話,祂們是如此憤怒,如此委屈,如此絕望——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要在這裡一直被關着,關到消亡。
[憑什麼?]
我也感同身受地難受起來。
欸?夢裡為什麼這麼真情實感?
要離開這裡。
[離不開的。]那聲音那樣委屈。
離不開嗎?
如果離不開,為什麼不能把這裡同化?變成我的?
在夢裡一向“志向遠大”,貪心不已的我,第一時間的想法是這樣。
[不可能的。]
沒有夢裡不能實現的事。
黑色的雨雨勢更大了,這座木屋就像茫茫大澤中的一葉孤舟,似乎下一刻就會散架。
我在夢中吐了許多血,就連米色的蕾絲窗簾也變成紅色了。
在努力控制下,在死線之前,我終于“吃掉”了木屋。
木屋變成了一顆球?
嗯?我隻想讓它變得結實一點啊?
【宿主的瘋狂仍令我們大開眼界。】
[奇怪]
紅色的血已經被球吸收,我才發現這顆球浮在水面上,隻不過水在上,天在下,黑雨正源源不斷地從水下往空中。
我操作着球往天中飛,沒走多久,就遇到一群穿着奇裝異服的人擋在面前。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什麼殺殺殺的,一天天的戾氣這麼重,我都還沒搞清楚他們是什麼人呢。
似乎離水遠了之後,那種威脅感就淡淡消失了,我把球稍微變透明一點……嗯……又吐血了,這不重要。
“你們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攔在這兒?”我覺得我很有禮貌。
隻不過對方的人看見我的臉後突然變得驚恐,他們甚至掏出一堆奇險怪狀的武器對着我,其中有一個人大喊,“為什麼■離開水牢出來了?!不是說有很強的封印嗎?不是說能把■耗死嗎?”
無名之火頓起,我忍住突然想幹掉對方的沖動,禮貌地反問,“我好像從沒見過你們吧?為什麼上來就對我敵意那麼大?”
“……啊■好像确實不長這樣……我記得流傳的畫像和照片上■長的非常邪魅……”
“别被祂騙了!■可男可女,妖力強大,不過是一具化形皮囊,看祂那雙眼睛,那雙眼睛證明祂的身份!”
完全不聽人解釋啊!
“你們怎麼随随便便就給人定身份啊?我隻不過是誤入這裡!我才是受害者!”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又粘上的血,“為了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們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嗎?他們突然散開了。
嘴裡嚷嚷着“果然是祂”“大家快列陣!”
我感覺不妙,憑借直覺用力量蒙蔽了他們,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