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第二性别為omega的大學生,蘇以的日常作息相當穩定,熬夜通宵,晌午起床——多虧了他的學霸室友幫他打卡簽到。
蘇以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學渣,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每天為了襯托學霸室友的光環而兢兢業業擺爛,并保證一日三餐正常進食來确保自己的屍身不會腐爛發黴。
除卻偶爾去教室摸魚聽課以外,微信步數二十一步,一天下來,從床上到廁所來往兩趟的距離。
他這日常作息,免不了皮膚過于白淨,甚至有點病态白了。
“五步一喘三步一咳”有點看不起他,體測操場跑圈,半圈一大喘,二十米一小喘才是他的常态,再來點走路點綴就更完美了。
閻王讓他三更死,他都不一定能活得過二更。
夜是一定要熬的,淩晨三點的寝室簾子下是燈火通明的,鬧鐘三次以下是叫不醒的,早八是起不來一點的。
所以,蘇以,一個還沒來得及步入社會,根正苗紅的男大,不出意外的猝死床上。
熬夜猝死的。
走得時候毫無痛苦,面帶微笑,甚至垂落身側的手機屏幕上,還出了雙金。
再一睜眼,脖子周圍癢癢的。
蘇以憑借着肌肉記憶往身側摸去,摸了個空:“哎?我手機呢?”
他重新閉上眼睛,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手指在床闆上敲了兩下,問下鋪的人:“祁哥,你看見我手機了嗎?我找不到了,看是不是掉你床上了?”
無人回答。
蘇以也不在意,隻當下鋪的仁兄是睡死了,他從善如流的找個舒服的姿勢,蓋上被褥,沉沉睡去。
繞在他耳邊脖頸處的頭發蠕動半天,結果蘇以雷打不動,它自覺沒趣,悄咪咪的退了下去。
蘇以這裡歲月靜好,他的直播間可熱鬧多了。
俗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台戲。
三個網友也是。
觀看人數:3
【祖宗,你動一下啊。】
【副本BOSS都貼臉開大了,你居然還能安然無恙的睡下去?】
【真豬。】
【副本BOSS不喜歡沒有趣味的食物,它們以折磨為樂,企圖看到獵物在自己的陷阱中垂死掙紮的慘樣。】
【這麼一說,睡覺無視大法好像也是個很好的規避方法。】
……
他們正談論着,蘇以突然翻了個身,後頸上的信息素隔離貼一覽無餘。
直播間緩緩飄出來一串重複彈幕。
【omega?】
蘇以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他打着哈欠,順着床梯下去,走到一半,感覺全身上下涼嗖嗖的,頭腦一個激靈。
他的某多多十九塊九包郵,大紅大紫,頂上用金線鑲着“脈動一下,做回屍體”的床簾呢?
他還來不及悲傷,身側有一個懸在空中的熒幕樣闆閃了一下。
【這就對味了。】
【恐懼吧,顫抖吧,尖叫吧。】
蘇以拳錘胸口,惋惜不已:“我的十九塊九啊!都快抵得上我一頓外賣錢了……”
【???】
直播間裡一片寂靜,半晌,終于有人出來冒泡。
【主播,你哭錯墳了。】
【你回頭看看你身後,一米九,陰森可怖,長發垂地的那位。】
【它正在以每秒零點零一米的速度向你踱步而來。】
蘇以似有所感,還保持着那副哭喪臉,一臉沉痛的扭過了頭。
與一顆猩紅血瞳恰好對上了視線。
恐怖片看得多了,他們寝室偶爾也會有人半夜扮鬼裝神弄鬼,蘇以早已習以為常,試探的叫着:“王怼怼?”
沉寂。
“祁哥?”
還是沉寂。
“學霸?”
不對,學霸是個能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倒背如流的好孩子,斷不然能幹出來這檔子事。
蘇以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總算得出結論:“難不成……是假人?”
他湊過去看了一眼:“造型還怪别緻哈。”脖子上竟然還能看見淌血的細密針腳。
血瞳一動,“假人”邁動一下左腳。
蘇以:“!!!”
他好奇的将手指戳了上去,凍得一哆嗦。
會動,涼的,總結,活的。
但應該不是活人。
正思索着,鬼與他的距離更近了些,有些發絲落在手上,借助月光,他留意到,鬼怪露出一半的後頸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凹陷的部門陷進皮肉裡,像是一道醜陋的疤痕。
“桀桀~”鬼笑回蕩。
直播間彈幕滾動。
【噢噢噢,家人們我好激動,副本BOSS就要開始大開殺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