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予溫吃完了一盤芹菜炒肉。
他倒是算不上喜歡吃芹菜,但也不是很排斥。
“吃完。”
季予溫說完後就看了一眼手機裡的信息。
但一時沒走,還回起了信息。
直到最後虞晨收拾東西,季予溫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兒待了一會兒了。
但他好像突然回想起了什麼,就關了手機繼續在屋裡坐着,等虞晨回來。
虞晨回來時看見季予溫還沒走,有一瞬的不知所措,然後就想走到床的另一邊坐着。
虞晨已經換了他自己的衣服,在季予溫剛離開他房間之後。
那件襯衫現在在床底下。
“過來。”
虞晨腳步停了一下,心不免一沉,向季予溫走了過去。
季予溫沒擡頭,出聲讓虞晨坐下。
虞晨坐在床邊。
季予溫走過去,伸手抓住虞晨的衣服下擺,一下子便掀到了胸口下方。
虞晨下意識地去握季予溫的手腕,想制止季予溫,同時他也偏開了頭,不去看季予溫。
虞晨的腰上有不少新傷,像是他用某種粗糙的東西搓出來,有很多一小點一小點的瘀血,足繞了腰腹一圈。
右邊的腰上面一些的地方還有一塊發棕的淤青。
有不少地方已經破了皮,快要流血。
涼氣和窘迫感讓虞晨控制不住的不自然地微微起伏着腹部,像是在發抖一樣。
季予溫的另一隻手在破皮的地方碰了碰,問:“不疼嗎?”
語氣裡沒有絲毫關心的意思,他隻是單純的發問。
虞晨不說話。
季予溫又把那些地方又摸了一遍,但并沒有刻意用力。
虞晨的那隻手緊緊抓着被子,咬住牙。
季予溫輕輕吸了小半口氣,因為他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季予溫松開了手,虞晨就也很快地松了手。季予溫的手腕被虞晨用力握出了一時半會消不掉的紅印。
他坐在了虞晨身邊,似釋懷似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說:“我又摸了一遍,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季予溫的語氣卻有些不合時宜的輕松,好像是在虞晨說玩笑話一樣。
虞晨沒答話。
“把皮揭了?”
那虞晨就什麼都不剩了。
“那我要是真對你做什麼,你去跳樓嗎?還是,隻是去醫院灌個腸?”
季予溫這次的嘲諷用的卻是一種算得上是在開玩笑的語氣。
虞晨能聽出來季予溫的意思。
季予溫突然摸上了虞晨因為剛才洗碗而有些涼的手,虞晨下意識地抽手,但季予溫拽住了。
“摸了,明天我看着你砍!”
季予溫又去摸虞晨的手腕。
“先把這兒割了。”
然後季予溫又去摸虞晨的脖子,虞晨下意識地去躲,但季予溫還是摸了,說話時語氣裡已經有了笑意,“明天自刎,讓小天告訴你哪把刀最利!”
虞晨皺眉,推開季予溫,忍不住說:“你夠了。”
“你說我?”季予溫松開手。
季予溫是有些氣的,倒不是氣虞晨嫌棄他,而是在氣虞晨不該這般解憤。
季予溫又伸手去拽虞晨的左手,把袖子往上捋,露出那個紋身。虞晨因為季予溫的這個舉動而劇烈掙紮。
“别動。”
季予溫的語氣卻不算冰冷,甚至讓虞晨都恍惚了一下。
“從這開始砍,嗯?用刀,用電鑽都行,看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幫你!”
虞晨看向竟然都開始假笑了的季予溫,感覺他這樣比發脾氣的時候還吓人。
“害怕啊?怕死還是怕疼?”
虞晨依舊不說話。
季予溫收了假笑,說:“我覺得你不怕疼啊,那你怕死!”
“……放開我。”
季予溫不放。
虞晨也沒有自讨沒趣地掙紮。
“放開你?你要去剁手?割腕?還是自刎?不急,明天本少爺親自給你做‘動作指導’,成吧?我得親眼看着。現在……睡覺。”
說完季予溫就松開了虞晨的手,離開了。
虞晨好像剛才用了很大的力一樣,他急促地呼吸着。
他的身上也已經出了薄汗。
虞晨向後倒去。
然後他坐起來去收桌子,再輕手輕腳地去洗澡。
洗完澡回房間的時候他人傻了,趕緊把視線移向别的地方,好一番确認——這就是他的房間。
“把你手機鬧鐘全關了,開靜音,别開震動。”
虞晨在門口沒動。
“愣什麼?嫌棄我?那你明天直接自刎好了,死得快!還能濺我一身血。”
虞晨不語。
季予溫感覺有些熱,就伸腿把被子往一邊蹬了過去,隻留了被角蓋住上半身和大腿。
虞晨渾身僵硬地過去了。
先把手機鬧鐘關了。
“離那麼遠幹什麼?放心,你如果死了,隻可能是自殺。”
虞晨依舊沒動,季予溫就扯了虞晨的胳膊把人帶到自己身邊。
季予溫都懷疑剛才虞晨那樣睡,半邊身子可能都沒沾床。
“你幹嘛?”虞晨趕緊去推季予溫。
“惡心你啊!”季予溫大方地承認了,但依舊抱住虞晨的腰不放。
虞晨不太舒服的動了動,季予溫讓他别動。
季予溫感覺熱,就把被子都蓋在了虞晨身上。
蓋了兩層被子又被摟着的虞晨:……我不體寒。
————
季予溫一覺睡到快中午。
虞晨睡得晚起得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人還抱着,都佩服他。
虞晨度秒如年,季予溫醒來後,虞晨感覺自己才解脫。
那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五天沒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