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話會被拒絕,說完便扭頭過去沒敢看沈慕清。
沈慕清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江時會說這個話,挑眉低頭看着江時一邊用自己的手自己冰涼的雙手,一邊不敢看她。
仔細看能發現她的耳朵似乎有點紅
因為常年在外,這次回來江時的手心之前原本被沈慕清養的好一些手掌,更是多了一些常年握武器留下來的繭子。
似乎因為感受到當事人的心情,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手指略微的在他的掌心無意識的輕輕摩擦。
良久,沈慕清開口道“可以啊。”
江時原本都非常懊惱自己突然提出這樣的話,正在懊惱在,沒想到沈慕清就這麼答應了。
在他愣住了的時候,
沈慕清脫下鞋子直接坐在了床上,腳伸進了被子裡。
過來前才洗漱過來沈慕清原本隻是想看一下江時便去歇息的,于是并沒有穿襪子,又在這裡坐着說話了那那些時間已經有些冰冷了。
江時本來在驚訝中還沒有緩過來,就突然被沈慕清的腳冰了一些,頓時其他的想法都沒有了,而是皺着擔心道“這麼這麼冰冷。”
說着伸腿将沈慕清的白玉般的小腳用自己腳圈起來暖着,感受到冰塊般的冷意一點點的回暖,才松了口氣道“暖和點了嗎?”
說完看着沈慕清盯着他看的表情,這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頓時結結巴巴道“我··我,那個。”
沈慕清挑了挑眉,
臭小子,一邊結結巴巴臉紅害羞,一邊把她手和腳圈着給自己取暖又生怕自己離開。
笑了笑道“沒關系。”
沈慕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拒絕,然而很喜歡這種相處。
沈慕清這輩子的唯一親近的幾個人一雙手都可以數的清。
但是扪心自問,如果此時此刻面前的人換成其他男子,自己願意嗎?這個問題都不用思考,答案必然是不願意的。
似乎因為沈慕清的默許,江時顯的格外開心。
于是興緻勃勃的又開始跟沈慕清講書之前在軍營裡的所見所聞。
從他一開始進入軍營,後面和其他人的相處,和敵人的一次次交鋒争鬥,以及他們在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
雖然江時講的時候很開心,并且說的也都是一些開心的事情,但是沈慕清知道,在外面打仗哪有不吃苦的,不過是江時故意隐瞞着。
隐瞞着一個初入軍營時面前的種種不适
隐瞞着第一次出征時内心的害怕和膽怯
隐瞞着第一次殺敵軍和内心對死人的恐懼
隐瞞着命懸一線時,内心的的恐懼和害怕
害怕自己回不來了,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自己相見的人
但是聊天的時候并沒有說這些,他不希望沈慕清知道,就想自己身上留下來的傷痕,他希望沈慕清不要知道,
但是就算她不說,沈慕清多少也是猜得到的,隻不過都默契的沒有提出來罷了。
自然也是說了蕭定和謝景書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沈慕清倒是沒有怎麼驚訝,前面去蕭府找蕭定的時候,那一番談話她就猜到對方基本上知道她的身份了。
夜色還早,兩個人并不困。
但是聊着聊着,江時皺了皺眉頭,沈慕清似乎察覺到了問道“怎麼了?”
江時之前受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如果不注意拉扯到還是會有些痛的,加上最近日夜兼程,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隐藏的。
江時有些後悔不該拉着沈慕清留來下的,
他感覺到了之前傷口有些隐隐發痛需要上藥,加上最近日夜兼程的操勞,似乎有點發燒了。
江時不像蕭定,從來的十幾年已經讓他的身體的底子變得很差,也比旁人更加容易生病,
聽着沈慕清問笑着說沒事,打了個哈欠道“那個,我有些困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說着說着江時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有些尴尬加上盛斌的原因。
沈慕清察覺到了有點不對,挑了挑眉沒有追問道“好。”
說着便下了床
江時似乎察覺到她生氣了,但是一時間又不好說什麼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她離開了。
沈慕清确實生氣了,但是她生氣是氣在江時生病還瞞着自己,江時是她養了這麼多年的,你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江時眼看着沈慕清已經離開,立馬将自己的衣服領口扯開,大部分已經有些結痂了,不過還有點滲血。
便起身偷偷的将自己藏在床底下的藥拿了出來
準備先塗點藥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而就在江時剛将領口扯開準備上藥的時候,門就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