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點把它拿走。”
說罷,自己轉頭走回客廳。
溫白其實心情很複雜。
按理說,在昨天發現真相後,岑旭明面倒戈已讓她倍覺孤獨,此刻傅揚不是在岑旭提議下偶然出現在隔壁,還主動照顧正在發燒的她,又是她暗戀的男生,她應該是高興的。
可她一想到那突如其來的冷淡态度,和Grace莫名其妙的針鋒相對,她就覺得窩火,委屈。
當本就隐秘而禁忌的暗戀之花,遇到陰晴不定的天氣,不會選擇迎風綻放,而是窩縮角落,等待一個确定的暖陽天,再伸出藤蔓。
而此刻,她心裡抗拒更多。
傅揚随溫白腳步也來到客廳,他鼻息輕歎,拿起茶幾上的空調,調了個合适溫度,輕聲提醒她。
“白天就燒這麼高,晚上會更高。得想辦法退燒。”
溫白卻對他的話漠不關心,話題忽然跳躍到之前的内容。
“你這段時間都不在學校?”
傅揚點開手機看了眼外賣送藥還有多久到,然後點頭,翹腳坐在沙發另一邊。
“出去了趟,周五剛回來。”
溫白有些沉不住氣。
“你覺得配音很無聊?”
他喉嚨一滞,很快反應過來,然後深吸一口氣,似憋着什麼情緒,有些不悅,眉頭不展。
“不喜歡。”
言語直接表态。
溫白聽他這麼直言,态度也果決,覺得他應該是不喜這項活動,而非對她有意見。
至少她此刻生病,他沒有袖手旁觀,一走了之。
但心裡就是不痛快。
氣氛很快寂靜,直到可視門鈴裡外賣送藥小哥按鈴,傅揚觸屏按開單元樓門鎖,打開門取藥。
他拎着一大袋子藥,把袋子放到茶幾上。
然後開始問溫白。
傅揚:“淋雨後沒沖熱水澡?”
溫白:“沖了。”
傅揚:“你應該是着涼引起的發燒。”
他垂頭從袋子裡掏出四五盒治療風寒感冒的藥,企圖提醒她回憶過去。
“你之前着涼發燒,吃過哪一種?”
溫白翻了翻袋子,光治感冒的藥就買了很多種。還有降溫貼,止瀉藥,溫度計......
她想到上一次買面條也是這樣,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硬是各類型都買了一遍。
傅揚看溫白不明他買這麼多藥的意圖,立刻解釋。
“有的治風寒,有的治風熱,有的治腹瀉。”
“我各樣買了一份。”
溫白:......
好在溫白在一衆藥裡找到了她以往吃過的退錢驅寒顆粒,正當她打開顆粒袋子準備往嘴裡灌時,被傅揚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他一手拿過被撕開一角的藥袋,疑惑。
“顆粒藥得用水化開。”
溫白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茶幾上的水杯。
“我把顆粒含嘴裡,再喝水咽下去,不也一樣嗎?”
傅揚:......
就在溫白拿過藥準備繼續她的快速喝藥大法,傅揚又冷不丁問了句。
“你吃早飯了麼?”
溫白:“沒有。”
她手裡撕開口的藥袋瞬間又被奪走,傅揚聲音帶着命令,強硬不容分說地。
“吃完飯再吃藥!”
溫白:……
于是,傅揚下樓提了份平淡可口的早餐。
溫白沒什麼胃口,勉強喝了一份稀飯,吃了顆水煮蛋,接過傅揚拿水杯給她沖好的化水顆粒藥。
藥入口不燙,溫熱暖喉,她一飲而盡,嗓子泛苦又喝了杯水。頭昏沉欲裂稍微好轉後,迷迷糊糊走到床邊躺上去,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