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清眉眼裡都是鬼機靈,睫毛蒲扇蒲扇都藏不住眼底的八卦探索欲。
溫白一被調侃,臉瞬間紅透了,推搡着聲音也弱下來。
“我要去睡覺了...”
傅清清見狀不對,立馬擒手不松,咄咄追問。
“不行!你說!你說嘛!”
溫白被她搖晃的天旋地轉,終于舉起雙手投降。
“他就是...我高中喜歡的人...”
“真的假的?!!!”
傅清清吃了一驚,直接在床上跳了起來,把溫白吓得後退兩步,兩隻胳膊伸着生怕她一個不穩栽下來。
她眼底透出奇異驚豔的光,像中了彩票般喜悅,立馬圍在溫白身邊,大聲驚呼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連連拉着她的雙手搖晃。
“天哪!!!這就是緣分啊!!!”
“這麼多年!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白白!務必拿下他!”
溫白納悶兒她前一陣萎靡不振後一秒像吃了大補丸有用不完的勁兒。她推開傅清清異常亢奮的雙手,強調。
“又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單身...”
傅清清兩把拍醒她,鄭重提醒。
“不管他單身不單身,你都要把他搶過來!”
“這是命定的姻緣!天賜的緣分!”
溫白無奈點頭。
但被她這麼一鬧,情緒也被帶動起來,心裡還挺高興。
等傅清清睡着以後,溫白又直播了一會兒。
下播後,她又最後整理了一遍行李,打開第一個最用心嚴實包裹的箱子,從裡面掏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上镂着江南細雨裡金桂簇簇的煙雨朦胧,裡面靜靜躺着一塊潔白無瑕翠竹陽綠紋的玉牌。
溫白眼底眸光溫婉,手指輕觸冰涼的玉牌。
桂花馥郁香氣似從回憶裡的鼻尖擦過,那股冽人的清香似空氣裡浮動的塵埃,無處不在。
溫白想起從前,傅揚毫不吝啬的摘下玉牌送給她,彎起唇角漫不經心地說,給你了。
在溫白得知玉牌寓意後推辭不要,又帶着淡淡笑意。
“你陪着我,不就行了?”
時光兜兜轉轉,終還是将二人以這樣的方式湊在一起。
再也抑制不住的心,怦然跳動。
她想到二人當年的約定,傅揚指尖生花的彈奏肖邦的夜曲,她床頭那束清麗動人的小雛菊,兩人穿越煙火集市閑庭漫步的瑰麗晚霞,和海邊潮起潮落下湧動的朝陽。
現在的她,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未來。
雖不知當年他為何一聲不吭遠赴美遠讀。
雖不知當年究竟是她會錯意,還是他對她,或許有那麼一點不同。
可既然他曾伴她于黑夜至破曉。
那麼這次,換她來陪他。
.
傅揚回到公館,晚上臨窗享用晚餐,心情破天荒的好。
他吃着吃着,忽然怔了怔神,放下筷子,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林叔看着他的模樣,忽然喉嚨一緊,繃起神經開口。
“少爺,您...能看見了?”
傅揚罕見地配合着手擺的頻率眨眼,深邃的眼眯起細看辨認半天,斂着震驚的笑,唇角壓的很低,笃定開口。
“前幾天白天會看到零星光斑,現在似乎能在黑暗中看到黑影輪廓。”
林叔一聽,驚訝的大喜,甚至有些慌亂到不知說些什麼,正巧楚馨從餐廳路過,一身真絲睡袍剛去酒窖裡挑了瓶紅酒準備泡澡,看到林叔難以言表的喜悅,不由一驚,帶着期盼和激動走過來。
“淮之,你能看見了?”
傅揚從餐桌旁站起,推開準備上前扶他的傭人,微微挪步向前走着,靠着依稀不清的輪廓避開即将碰到他的裝飾品,準确無誤的拿起桌上的蘋果。
楚馨見此,驚訝地雙手捂嘴,急忙讓傭人叫傅昭華。
很快,電梯鈴響,傅昭華戴着金絲框眼鏡,手上還拿着文件,快步走了過來。
楚馨攙着他的胳膊,激動地快要流淚,連連說着。
“淮之好像能看見了,能看見了!”
她說完,眼眶的淚奪目而出,聲音激動到發抖,被傅昭華攬在懷裡安撫。
“别急,等他自己說。”
林叔走到一旁接過夫人懷裡抱着的紅酒,也激動的喉嚨哽咽。
“少爺自從在網上找到一個拟聲主播,心情變好了,治療和康複也越來越順利了。”
楚馨激動的用手擦去眼角淚水,和傅昭華一起轉頭問林叔。
“拟聲主播?”
林叔大概介紹了下溫白的情況,楚馨激動地連連點頭,表示如果真能治愈傅揚,多少錢都不在話下。
傅昭華定定站着,似乎在回憶着思索着什麼。
傅揚又轉身緩步走到三人面前,止步開口。
“能看見一點虛影,應該還能好轉。”
“隻是...”
還沒等傅昭華和楚馨從激動和喜悅中跳出來,傅揚接下來的一番話,瞬間給二人潑了冷水。
“我要出去,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