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溫白送傅揚到隔壁屋裡休息。
午休一陣兒後,溫白醒來,看着外面暖陽惬意,偶有涼風習習,她站起身打開窗戶,天半陰着,太陽躲在厚密的雲層之後,将陰白色的雲鑲上金邊。
她正拿起手機,忽然手機振動。
是傅揚的電話。
那頭聲音帶着懶散的惬意。
“醒了麼?”
溫白立刻翻身趴在床上,兩隻小腳不安分地上下擺動,像小鹿亂撞地心。
“嗯,準備出門嗎?”
傅揚輕輕嗯了聲,“收拾好了來敲門。”
溫白壓斷電話,猛地坐起,跳躍着蹦跶到梳妝台前,美滋滋又有些着急的拿出化妝品,手忙腳亂地上妝。
她用直發夾收拾好頭發,黑發及肩飄逸秀美,配了條鵝黃色的連衣裙,襯得肌膚勝雪,櫻唇绯紅,杏眸圓潤透亮泛着靈動光澤,像琥珀寶石般澄澈,瓜子般的小臉盈盈一笑,宛若出水芙蓉。
傅揚這次沒坐後座,而是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緩緩摸着門把手自己坐了上去。
溫白見他半天摸不到安全帶,便俯身過去幫他。
兩人面對面氣息離的極近,溫白不知怎麼,半天沒摸到安全帶,隻能讓身子更加前傾,幾乎要撲在傅揚懷裡。
她甚至看到了傅揚紅彤彤的耳尖,鎖骨處感受到他熱騰洶湧而急促的鼻息,癢癢的炙熱的灼在鎖骨處。
她緊張的不敢看那雙眸子,隻低着頭不斷摸索着。
好在,終于摸到帶子,溫白猛然起身回坐,她感覺自己終于喘上一口氣,快速把安全帶插好,開車駛出地庫。
傅揚卻忽然彎唇,聲音帶着清潤的笑意。
“你身上的味道,和我認識的一個女生氣味很像。”
溫白微喘着氣,疑惑問。
“誰?”
傅揚耳尖紅暈漸褪,眼眸裡含着溫潤如水的光,像陷入彌足珍貴的回憶裡。
“高中時候,我喜歡的女生。”
溫白一聽,臉蓦然一紅,穩住差點忍不住詢問的嗓音,心髒瞬間漏跳一拍。
傅揚卻沒給她緩沖的時間,繼續開口。
“那個女生也姓溫。”
前方突然有車插隊,溫白急忙刹車,兩人猛不丁身體前沖後回落,那輛車趁機鑽孔,橫插在溫白前方。
溫白尴尬笑了聲,向看不清的傅揚解釋。
“有人插隊,本來不想讓的。”
這個話題就悄然無息的終止。
到了公園,天氣涼爽,很多家長帶着孩子出來玩兒,人比較多。溫白靜靜攬着傅揚的胳膊,兩人在人群裡慢悠悠走着。
公園裡有幾個孩子在路邊擺攤賣花,看見溫白和傅揚攙在一起,幾個孩子興奮地湧上來。
“大哥哥!給女朋友買束花吧!馬上七夕了!”
其中一個男孩兒頗有做生意的天賦,見二人停住腳步立馬上前抱着花簍一一介紹。
“這個是粉荔枝玫瑰,跟姐姐一樣漂亮,寓意是守護的愛,甜蜜幸福。”
旁邊一個小姑娘立刻糾正他。
“漂亮姐姐穿的黃裙子,又這麼白,怎麼能像粉荔枝呢?那是粉色!”
小男孩聞此不樂意了。
“那你說姐姐這身打扮,像什麼花?”
小姑娘像是被難住了,一手托着下巴仔細思索,目光掠過一種鮮花細細尋找。
别說溫白好奇孩子們會覺得她像什麼花,就連傅揚也揚起眉梢,眼角的傲自帶明亮的張揚感,想看看這幫猴崽子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小姑娘的目光在看到一束花時忽然迸發出笑意,她拿起一束被牛皮紙包裹整齊的小雛菊遞給溫白。
“姐姐你又白又美,裙子又漂亮,就像小雛菊一樣清新溫柔。”
小男孩兒這麼一看,眼神一怔,還真像。也不跟小女生争執了,趕忙繼續推銷。
“小雛菊的花語也好,是藏在心底的愛意,最适合表白了。”
溫白聽着這話,忽然想起多年前兩人去花店買花,花店姐姐說,小雛菊也有友情永恒的意思。
通過這兩日的相處,她大概得知當年他也喜歡她。可往事如煙,暈暈沉沉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此刻看着眼前鮮亮純潔的小雛菊,腦海裡像是有根線,才把過去的一切從迷霧裡拎出來串聯起來。
那時,她以為傅揚也為岑旭買了束花,挑選半天,最後卻給了她。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曾向自己暗示過心意。
隻是很隐晦,她從未發覺。
腦海中又閃過那些過去相處的片段,心裡溫溫熱熱的,像喝了一壺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