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中,率先開口的是林清霁。
甚至說,他是直接脫口而出。
“你們那時沒在一起?”
溫白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可氣氛忽然靜默,場上雅雀可聞,似乎每個人都她的話弄了個猝不及防。
唯一能和溫白反應保持一緻的隻有秦雪堯,就連郝浔也放下手機,偏頭認真看她。
溫白十分笃定的點頭,在與郝浔眼神交彙間,吃了一驚,開口。
“浔浔...你當時不會也這麼覺得吧...”
郝浔見她這麼說,雖已結婚,但還是心有疑慮的問。
“難道不是嗎?”
溫白滿臉黑線。
她頓時反應過來,為什麼上了高三郝浔雖與她平時往來正常,但有段時間确實像在躲她,情緒也低落了一陣。上了大學兩人聯系也沒高中密切,她還以為是異地導緻的。
高中她天天隻紮在書堆裡,别的事并未放心上,所以也沒多疑,如今想想,是有問題的。
“當然不是啊!我倆你不知道嗎?從小玩兒到大,他一貫不正經。”
溫白聲音提高一個度,語氣有些焦急。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張晨笙也在,不好聊這麼清楚。
但郝浔釋然一笑,似乎從溫白的表情讀懂了她的心思,挽着張晨笙的手笑着,絲毫不避諱。
“主要那會兒天天看岑旭發朋友圈,感覺你倆就像在談戀愛。”
朋友圈?
溫白回想一下,突然想起好像就是高三開始,偶爾班裡同學讨論岑旭的朋友圈,她也好奇,點開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秦雪堯從配音社開始一直跟溫白和岑旭接觸,這麼多年多少了解點兩人間發生的事,于是尴尬一笑舉杯率先站起來緻辭。
“都多少年的事兒,一會兒聊也不遲,咱們先碰一個,感謝老徐組織了這麼好的聚會!”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站起舉杯,舉杯互碰之間三兩個笑嘻嘻聊着天,場面又熱絡了起來。
席間,大家各自三兩個坐在一起聊着天。郝浔十分好奇溫白現在的情況,抓着她的手問個不停。秦雪堯神秘不語一直壞笑,可把她着急壞了。
“到底什麼情況?白白!”
郝浔眼底猶猶豫豫,抿着唇糾結半天,還是把心中猜想吐露出來,小聲貼在溫白耳邊。
“你不會...和傅揚?”
溫白頓時錯愕,滿臉驚訝的看着郝浔。
秦雪堯在溫白旁邊給郝浔比了個‘你也太厲害’的手勢,默默點頭示意。
郝浔也被自己居然能猜中驚呆了,她瞬間捂住嘴,喉嚨裡抑制住差點呼之欲出的尖叫。
溫白感覺自己快要坐不住了,臉羞紅一片。
“你怎麼猜到的?!”
郝浔這時托着腮,毫不心急的先端起張晨笙給她舀好的雞湯,故弄玄虛的喝了兩口,然後眼底透着神秘,緩緩開口。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憑什麼告訴你?”
于是,在溫白的坦誠交待下,郝浔這才樂意開口。
“你還記得上學那會兒,有一次我想和你說些什麼,被他叫了去嗎?”
溫白看着她搖頭,郝浔無奈歎息。
“雖然聽你說他眼睛受傷這個事感覺挺可惜,但我跟他坐過同桌,我當時就發現...”
她說着說着,壓低聲音,溫白不自覺和她越靠越近,就連秦雪堯直接不在自己位置上待了,半蹲在溫白和郝浔中間吃瓜。
“他老回頭看你。”
溫白一聽,怔了片刻,連忙開口。
“什麼時候?”
但郝浔鼻子一哼,頗有些為自己當年推斷正确卻沒公布真相而惋惜,有些懊惱。
“他那麼高傲孤冷的一個人,雖然不怎麼和你說話,但不僅老回頭看你,還挺關心你,後來還和我解釋是岑旭托他照顧你讓我别亂講,我居然信了!”
她這話一出,秦雪堯也忽然想起什麼。
“對,你還記得咱們和隔壁校踢友誼賽嗎?我記得當時傅揚讓白白幫他拿包。”
兩人三言兩語勾起了溫白當年的很多回憶。
細細想來,當時已有蛛絲馬迹,隻是太青澀,彼此沒有說破,所以不知心意。
“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和岑旭沒談過戀愛的事傅揚知道嗎?他當時不是因為這個才出國了嗎?”
郝浔提出一系列的疑問,卻像一顆顆炸彈,打溫白一個措手不及。
她在喝水,一不小心嗆了一口,摸着胸口咳嗽半天才恢複平靜。
秦雪堯的話音比溫白還要快。
“還有這事?”
溫白也滿臉驚訝的看着郝浔,郝浔這才反應過來溫白居然不知情。
她撓頭想自己是不是說漏了嘴,于是偷偷瞥了眼正和其他人聊在興頭的張晨笙。
這是很久以前,張晨笙作為校隊球員,去了岑旭和傅揚鬧僵的那場聚會,多年後閑聊她才知道的。
張晨笙被徐瑞拉住站在中間,被一群人圍着聊地熱火朝天,自然無暇顧及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