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惬意地坐在車上,盡情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旅行。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她舒服地眯起了雙眼。
一閉眼的功夫,她來到了這間令她感到陌生的公寓裡。
大雪紛紛揚揚,門前大雪堆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延伸至遠方,也沒有看到一盞燈火,這個公寓成為了她唯一可以避難的地方。
公寓裡布置得很溫馨宜人,是中式的風格,明晃晃的燈光将衆人照亮。
大家圍坐在一起,由于屋内寒冷沒有暖手的設備,大家手都凍得通紅,然而他們卻無暇顧及,都緊盯着中間瘦得像竹竿似的男人以及他手中的粉色的兔子玩偶。
突然男子似乎受到驚吓,怪叫着扔掉手中的娃娃,來不及擦去飛濺在臉上的血,臉上露出驚恐的目光,仿佛摸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開膛破肚的兔子玩偶如同敝履一樣被扔在地上,陰影藏住它的一半身子,那半張蒼白的臉上依舊地笑着,身下潔白的長裙已經被血染成暗紅,看久了還真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不知誰在旁邊推一把那個男人,喊道:“這裡面好像有線索,你快拿出來!”
那個瘦如竹竿似的男人此時哆嗦地放下剪刀,說什麼也不敢往前。
“膽小鬼。”
說這話的人是李大強,他顴骨有道疤,說起話來像蜈蚣在爬,此刻,他兩條搭在腿上的手臂肌肉鼓鼓,左右紋着青龍白虎,每次受到别人注目,都自得地把兩條大花臂橫在身前。
原來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塊頭。林詩心裡吐槽。
這人罵完還不解氣,又狠狠地踢那個瘦弱的男人一腳,讓他滾到角落才肯罷休。
他直接伸手進去掏,隻見兔子玩偶的傷口似乎又被撐得大點,它黑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黃毛,明明近在咫尺的線索,這個黃毛硬是沒有摸到。
“哥,還是先别動了,我瞅着這玩偶,心裡直發毛。”蘇錦縮在角落,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那俊俏模樣,要不是留着利落的短發,還真以為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黃毛看着比他都高半個頭的男人,居然連這都怕?
收到衆人鄙視的眼神,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夥乖乖閉上了嘴巴。
黃毛青筋暴起,竟硬生生地把兔子玩偶撕成兩半,拿到那張線索卡。
粉色的兔子玩偶就像有生命般地流出暗紅色的血液,一股血腥味漫延整個房間。
沒等人們反應過來,瘦弱男子聲音顫抖地從廚房裡出來,身上沾滿水漬,聲線因為驚慌而斷斷續續:
“身上的血……怎麼擦不幹淨?”
流在地上的血蠢蠢欲動了起來,開始有目标似的流到人群的腳下,林詩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招呼其餘的人:“大家小心地上的血液!”
大家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很快地反應過來,頓時陷入一片極度的恐慌之中,如同炸了窩的螞蟻般四處逃竄。
兔子玩偶就掉在一片血泊之中,它眼睛裡竟然緩緩流出血淚,那血淚順着它慘白的臉頰流淌而下,看上去驚悚恐怖至極。它那扭曲的面容仿佛被讨債的惡鬼怨靈附身一般,散發着令人窒息的邪惡氣息。
混亂中,不知誰說句“上二樓。”大家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找到一個方向,一窩蜂地往二樓上跑。
樓下隻剩下沸騰的血液還有站在血迹裡眼神空洞的黃毛和之前那個被濺一臉血的瘦弱男子,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着,直到血液将他們完全地包裹住:
黑黑的夜裡抱娃娃,娃娃笑哈哈笑哈哈。
主人輕輕把我抱,我把主人往肚裡藏。
一二三四五六七,時間到,時間到。
東躲躲,西藏藏,找到個紅衣小娃娃。
兩個男人就這樣一遍遍念着,直到他們化成一攤血水至徹底消失,聲音戛然而止,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住,安靜得可怕。
林詩看着樓下的慘狀,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看到他們失去意識變成一攤血水的樣子,一種惡心感湧入喉嚨,她強壓下去,扭過頭看到大家臉色也都差不多,畢竟是第一次見這個場景,臉都憋成豬肝色,還有的人直接扭過頭去不看這個場景。
樓上的氣氛依然緊張,大家心有餘悸,紛紛讨論着下一步該怎麼辦。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房間的寂靜。衆人轉眼看去,隻見一個和林詩年齡相仿的女人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她的臉上充滿恐懼,手指顫抖着指着樓上的一間卧室。幾個健壯的男人随手拿見順手的東西朝卧室沖去。
門被推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卧室裡布置的古樸典雅,一張大床占據着房間的主體位置,床頭挂着一幅寓意吉祥的吉娃娃的畫,卻在此刻顯得如此驚悚,周圍人環視一周,确定沒有異常,轉頭看向尖叫的女人。
“徐燕,這裡并沒有什麼東西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徐燕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聞言一臉不可置信,當看到這空蕩蕩的房間,她試圖解釋:
“當時我看見這裡有一個小孩就坐在那裡問我要不要玩遊戲。”
她指着床沿,信誓旦旦地再三強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