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越鼓越大,竟硬生生的将他的肋骨折斷,他把肚子舉得高高的,幾乎壓彎了他的脊梁。
郭天飛處在狂暴的狀态,他的額頭上冒着細細的汗珠,全身都緊繃地縮在了一起,用這種怪異的姿勢走過來,衆人吓得紛紛後退,生怕沾染上他。
“不行……不行,你們快來幫幫我,它要出來了,它要出來了……”郭天飛聲線抖得不成樣子,他痛苦的呻吟着,可沒有人敢靠近。
他那個肚子已經接近于一個球狀,幾乎将他的皮膚都要撐破,從外觀來看無數條黑線在他的皮膚上面遊走,有那種黑色的小球企圖前仆後繼地沖破他的皮膚。
“大家快出去,離開這個房間!”蘇錦大喊一聲,衆人這才如同大夢初醒般紛紛往大門彙聚。
這個舉動好像在挑戰郭天飛的神經,他以為衆人要抛棄他逃之夭夭,他似以極其怪異的姿勢扯着從他身邊跑過去的一個男生,是蔣沖明,不管他如何掙紮,郭天飛緊緊用手扯着他的手,仿佛要和他同生共死。
桑意晴縮在了角落,見到蔣沖明被抓,連忙從另一邊跑過,蔣沖明眼睜睜地看着桑意晴離開,他知道隻能靠自己,他叫嚣着,試圖以此來吓退郭天飛。
郭天飛早已經沒有了神智,不管蔣沖明如何掙紮都如同粗壯的麻繩一樣,死死地綁住蔣沖明。見都不管用,他看向他那個現在還在快速增長的肚子,心裡像是打定了主意。
“不要!”蘇錦企圖喝止住他的行為,可蔣沖明才管不得那麼多。
隻見“嘣”地一聲巨響,肚子立刻癟了下去,滿牆壁的如手腕大的肉蟲随着大量還沒有消化的剩飯剩菜在此爆開,血肉模糊,房間裡隻聽見了一陣哀号,很快就沒了聲響。
蘇錦在最後一秒眼疾手快的将門關上了,大家隻聽見聲音,卻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有的人甚至吵鬧着要進去看,仿佛這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表演,大家則是坐在底下的觀衆。
“别開門,”林詩一把推開吵鬧着要救人的桑意晴,“裡面有危險。”
桑意晴瞪着她,說出了實話:“你不開門,我怎麼見沖明,沒有他,我怎麼在這裡生存?”
“得了吧,”米麗站出來,“我們大家夥可都看到了,剛剛可是你棄他不顧,現在還擔心以後怎麼辦?你要是進去了,你現在就得死!”
“那……”面對态度強硬的米麗,桑意晴說不出話來,隻得作罷。
“明天一切都會如初,”隊伍裡面有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把眼鏡取了下來擦了擦,仿佛已經見慣了這種事情。他又轉頭對桑意晴看,語氣淡淡,“你應該要找新的保護你的人了。”
桑意晴眼睛亮了起來,小跑過去,熟稔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臉嬌羞,盡顯小女人的姿态:“孫銘,銘銘,我就知道還是你最好了。”
孫銘也不反抗,反而很樂意的、任由桑意晴牽着,兩人離開了隊伍,孫銘顯然成為了桑意晴新的接盤俠。
一場戲落下了帷幕,其餘人也沒有在這裡呆着的必要了,自覺無趣的回到了房間。
“孫銘是嗎?”在得到蘇錦肯定的回答時,林詩露出擔憂的神情,“我總感覺他有點怪。”
蘇錦颔首,兩人相互告别後,林詩關上了房門,绮麗穿着睡衣,已經躺在床上,手裡還抱着一本不知道是哪年的雜志,見到她挑眉,嗓音溫柔而有磁性:
“你怎麼才回來,是外面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林詩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看看。”
“我說中了嗎?”绮麗捂着嘴,故作吃驚,“我瞎猜的,那你應該沒有什麼事吧。”
假得要死。
一切仿佛都如同她所意料一樣,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見林詩不理自己,無所謂的聳聳肩,又拿起放在腿間的書看了起來。
米麗每次都來得很晚,今天晚上卻是遲遲未歸,以往再晚都會在天黑之前回來,可現在林詩洗漱完躺在床上,已有了睡意都還沒有回來。
绮麗不知在看什麼書,不時發出輕笑,看上去心情很愉快。
“你在看什麼?”林詩倚在床前,問道。
“我啊,”绮麗笑臉相對,攤攤手,“沒什麼,我隻是想起了一個好笑的事情……”
“朱葉!”蘇錦推門進來,他微喘着氣,臉微紅,看上去是從哪裡跑過來的,見到绮麗也在,語氣有些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