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麗擺出的是一張照片,拍的是他們剛剛從操場鑽過去的照片,角度很刁鑽,一眼就能看到是他們。
“米麗她男朋友和姜嘉進去了,就沒再回來了,”绮麗撩了下頭發,俯下身子,極具有壓迫感地望向他們,紅色的嘴唇露出一抹笑,“你們也進去了,就别想裝作我們同伴騙我們了吧?”
“我們隻是進去看了下,并沒有走遠。”林詩毫不畏地迎上她探尋的目光,語氣淡淡。
“那誰知道,”绮麗攤手,砸着那雙大眼睛,看上去很無辜,實際将矛盾轉移到林詩他們,引起群慌,“這隻是你的一面之詞,要是我們讓你留在這裡,你們晚上傷害我們怎麼辦?”
“你……”林詩剛想上前理論,卻被蘇錦攔住,她這才注意到周圍抱有敵意的目光,仿佛他們才是那個局外人。
“那你想我們怎麼辦呢?”
“我也不是想為難你們,萬一你們真的是……”绮麗及時住嘴,看似沒說話,但話裡的深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绮麗見差不多,給了個台階,“要不你們兩人就住樓上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一些。”
“行。”蘇錦爽快地答應。
夜晚悄然來臨,月淡雲稀,四周陷入了寂靜之中,林詩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說什麼為了大家都好,但實際上是将他們置之于死地。
二樓和一樓的唯一通道裡有一扇鐵門,平時都是不關的,這次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居然把門給鎖上了,就算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們也根本出不去。
“會沒事的,”蘇錦依舊溫和地笑着,“相信我。”
也許是一轉身就能看見蘇錦而感到安心,又或許是因為他剛剛說的話語,總之林詩就這樣睡去了。
她睡眠極淺,再次聽到了那指甲撓牆的聲音,細細地,但又無法忽略,在這極為安靜黑影的房間,聽覺無比敏感,林詩一下坐了起來,和蘇錦來到窗邊。
往下望去,兩人心中的疑惑在這一刻有了答案,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摒住呼吸。
一大批鬼魂在他們樓下遊蕩着,他們躬着腰,駝着背,緩慢地前進的,他們每經過一個窗戶,就會舉起那雙已經布滿皺紋,格外蒼白的手,手指甲又黑又長,發出那令人抓狂的聲音,在路過窗戶時,他們中有的人一隻眼閉着,一隻眼張得老大,在窺視着窗戶裡的情景。
有的甚至直接融入牆裡,下一秒就來到了房間裡,像好奇寶寶一樣四處探望着,隻不過面目猙獰,有瞻觀仰。
“看他們脖子上挂着的東西。”林詩借着月光,看到他們的脖子上有根根細細的紅繩挂着,垂下的東西很小巧,在月光下泛着光。
蘇錦眯起了眼晴,看清楚了那個挂飾品:“是黑蟲,在一個小瓶子裡,挂在他們的脖子上。”
“天,”林詩淡淡開口,面露嫌棄,“這黑蟲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有一種預感,”蘇錦看着一行人漸行漸遠,心裡的想法愈加堅定,“我們出去的關鍵來自于黑蟲。”
他們消失在林詩向他們的視線裡。
“他們一晚上應該還會來幾個來回,”蘇錦像是很了解似的,“我在我們的房間挂了東西,它們目前應該是察覺不到我們,你可以放心休息。”
林詩沒回他的話,她的視線一直盯着來往的老人們,發出疑問:“你不覺得他們的動作很特意嗎?為什麼要扒别人的窗戶,而且他們隻在這棟樓後面徘徊,這是有什麼深意嗎?”
“扒窗戶,新建的教學樓……”蘇錦皺着眉,反複咀嚼這幾個詞。
“算了,我們目前都是被動的接收信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我們明天再觀察觀察吧。”
林詩來了睡意,扯着蘇錦的衣角,一邊打着哈欠,還不忘蘇錦解釋:“你就别講究了,今晚我們擠擠就行了,身體可是革命本錢,别沒睡好又沒精神……”
本以為還需要做思想工作的林詩苦口婆心地勸着,可某人十分自覺的将窩挪到了床上,躺了上去,還給她留了一大半地方,睜着那雙深邃的大眼望着她。
蘇錦:不用勸不用勸,和我腦婆睡一起哪能不樂意(一臉幸福)
林詩:不是,你這顯得我很呆……
林詩尬笑兩聲,蘇錦抱着被子,不忘提醒道:“記得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