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時候天氣就轉涼了,霍格沃茨的好多學生都得了感冒,一到上課的時候教室裡噴嚏打個沒完,醫療翼的也因此人滿為患,這導緻西裡斯和詹姆走進去的時候,一向溫和的龐弗雷夫人臉色沉得吓人。
“又是你們兩個,”她生氣的将一個鐵皮托盤放在桌上,“這次又把誰的胳膊腿弄斷了?”
詹姆嬉皮笑臉的說:“怎麼會呢,我們隻是來看望朋友的,萊姆斯·盧平,您看到他了嗎?”
龐弗雷夫人狐疑的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掃來掃去,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不,我沒看到他。”
“這怎麼可能呢,他剛才走的時候臉色白的吓人,他肯定得來這兒看看的!”
“那你們就把他帶過來,”龐弗雷夫人不再看他們了,她轉過身在桌子上配置一些藥劑,“現在,你們可以走了,馬上就是宵禁的時間了。”
詹姆還想說什麼,西裡斯給他使了個眼神他就打住了,兩個人走出醫療翼,彼得就在外面等着他們。
“他不可能沒來過,”西裡斯笃定的說,“彼得看見他和龐弗雷夫人走在一起,而且你想想,他床頭總放着藥瓶呢。”
彼得·佩迪魯瞪着他那雙小眼睛連連點頭。
詹姆也認同:“這可奇怪了,萊姆斯為什麼瞞着我們,上個月也是這樣,他請了病假,但龐弗雷夫人卻說沒見過他。”
三個男孩打定主意要弄清楚這件事,他們一路走一路壓低聲音讨論,就在他們要轉向通往二樓的大階梯的時候,西裡斯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又換新女朋友了拉巴斯坦,”一個女聲在裡面快活地說道,“這是這學期第幾個了?昨天還看見你還在暖房後面和弗洛倫斯親嘴呢!”
西裡斯和詹姆已經閃進了挂毯後面的小房間裡,兩個人貼着門框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彼得就沒那麼好的位置了,他縮在兩個人的身後,什麼也看不見。
“又是那個大嘴巴伯莎·喬金斯,”詹姆幸災樂禍的看了西裡斯一眼,“你現在出去她一準會問你今天又收到了幾封情書。”
西裡斯給了他一拳,沒好氣的說:“我昨天剛把鼻涕蟲扔到她的帽子裡。”
彼得和詹姆都發出了愉快的低笑聲。
那個叫拉巴斯坦的男孩厭惡的說:“這關你什麼事,喬金斯,你還沒學會怎麼管好自己的嘴巴嗎?”
西裡斯這才露出一點笑意:“他說的很對,喬金斯的确....”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一看見一個熟悉的、有着淺棕色頭發的頭發的小姑娘抱着一大卷厚厚的羊皮紙往這邊走過來,她腳步快的不得了,完全沒意識到轉過去自己将會面對什麼樣尴尬的場面。
西裡斯下意識的将她一把拽了進來。
希瑟差一點就要尖叫出來了。
她剛從天文課回來,還沒來得及走到拉文克勞塔樓就想起來自己把鬥篷丢在了天文塔,等她折回去拿完東西就快到宵禁的時間了,恨不得能騎着飛天掃帚從公共休息室的窗戶鑽進去,但沒想到還沒等拐上樓梯,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拖進了挂毯後面的雜物間。
“梅林的胡子!”希瑟難得說了句髒話,“你想幹嘛!”
詹姆和西裡斯拼命的對她擠眉弄眼,彼得臉上全是驚慌失措的神情。
“小點聲,”西裡斯壓着聲音說道,他還拽着希瑟的手腕,好像生怕她逃跑似的,
“你沒聽見那邊在幹嘛嗎?”
希瑟皺起了眉頭:“這關我什麼事?”
詹姆趕緊豎起食指貼在嘴唇上:“拜托了,赫爾穆特,讓他們說完吧。”
希瑟明白過來,他們又在等着看别人的笑話呢。她有些煩躁的從毛衣裡面拎出一隻懷表,差五分鐘十一點,馬上就是宵禁時間了,事實上即使這個時間被那個管理員費爾奇撞上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他最愛幹的就是吹毛求疵、甚至編造一些莫須有的規定來為難學生。
可還沒等她開口,樓梯那邊就傳來了喬金斯尖銳的叫聲,詹姆和西裡斯下意識的探出頭去,就看見喬金斯那張圓圓的臉蛋上緊緊扒着一隻蝙蝠,恐懼讓她胖胖的身體連着打了好幾個踉跄,很快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給你點教訓管好嘴巴!喬金斯!”拉巴斯坦惡意的笑道,“再次就不止這麼容易了。”
那隻蝙蝠消失了,伯莎捂着臉哭了起來,嘴巴裡不停的控訴。
“哦她怎麼這麼蠢!”詹姆又罵了那個可憐的姑娘一句,但他的表情卻是相反的,大有一副準備沖上去打抱不平的架勢。
希瑟一把按住了他。
“那隻貓,”她用氣聲說道,“費爾奇的貓。”
三個男孩低下頭,果然看見了那隻骨瘦如柴、毛色灰暗的活物,幾個孩子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緊緊地貼在挂毯後面,希瑟擠在西裡斯的身邊,她感覺自己甚至能聽見他用的洗發水的味道。
洛麗絲夫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希瑟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