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回到米納萊拉23号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它用力的敲打着窗戶,咚咚的撞擊聲終于把希瑟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的爬起來打開窗戶,把它放進屋子裡來。
它看起來一點也不餓,隻是有點缺水,一進來就一頭紮進希瑟的杯子裡喝了起來。
“我說了多少次了咕咕,”希瑟打了個哈欠,不滿的說道,“不要喝我杯子裡的水!還有,要麼你就白天回來,要麼就别回來了!”
咕咕把脖子揚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腦袋,藍色的羽毛撲嗖嗖的落了一地。
這是它最近表達不滿的方式。
暑假過去了一個多月,它又長大了不少,現在已經比一隻成年秃鹫還要大了,希瑟覺得它和自己的生長周期差不多,最近她自己也明顯長高了不少,身闆也不像之前那樣單薄了。
她始終覺得把鳥兒關在籠子裡太殘忍了,而且咕咕也明顯很不願意呆在房間裡,總是沒日沒夜的亂叫,在八月開始的時候,希瑟終于下定了決心把它放了出去,一開始她還擔心它會飛不回來,但很快就證明這種憂慮是不必要的,禽鳥比人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它有時候會一連消失好幾天,不過最終都能自己找回來,雖然在室内待得時間越來越短了,但希瑟一點也不失落,她覺得沒必要讓咕咕和自己一樣困在這棟房子裡面。
暑假回來之後希瑟就覺得這裡更加陰森了,法布裡斯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安德莉亞也沒有回來,她每天起床時都要确認一下窗口的那盞香薰燈還在發光,至少證明安德莉亞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她依然堅持每天看《預言家日報》,可上面幾乎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消息了,不斷有極端純血分子到處示威遊行,食死徒們也越發猖獗,每天都有麻瓜莫名其妙的死去,即使是巫師界也随處可見訃告,傲羅們的死傷也越來越慘重。
小雞回來的第二天一早,希瑟收到了艾麗斯給她寫的信,這一個多月她們一直在不停的通信,因為艾麗斯是她認識的所有人裡面最關心伏地魔和他的那幫食死徒的,程度甚至超過了詹姆和西裡斯,而消息也比他們要靈通的多,她的男朋友弗蘭克·隆巴頓已經在接受傲羅試訓了。
希瑟打開信封讀了起來。
親愛的希瑟,
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收到了你的來信,你的擔憂的确非常正确,我們應該給莉莉提個醒,食死徒們正在瘋狂的攻擊麻瓜出身的巫師,弗蘭克告訴我,是因為前段時間他們一位麻瓜出身的傲羅逮捕了好幾個神秘人的追随者,但不能肯定他們是否已經成為了食死徒,弗蘭克認為這幾個人很可能還不夠格,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邪惡的隊伍在不斷壯大了。
我之前或許提到過,我的媽媽在魔法部工作,最近他們忙的不可開交,因為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就快到了,至少有十幾萬的巫師要進入不列颠來觀看比賽,在這種時候真是糟透了,詹肯斯絞盡腦汁的要維護這場活動的安全,據說到時候會有很多傲羅在場地周圍巡邏,因此我認為不用太擔心安全問題,畢竟如果這次出了任何纰漏詹肯斯就會立馬下台了,她會不遺餘力的确保比賽圓滿結束。
随信附上兩張門票,請不要推辭,希望你邀請莉莉一起來觀賽,你們都可以住在我們家的帳篷裡,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請求你們的幫忙,期待見面詳談。
你忠誠的艾麗斯。
希瑟驚訝的從信封裡拿出兩張牛皮紙的門票,她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她思考是應該給把它們退回去還是給艾麗斯回禮的時候,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進來吧,格雷伯克。”
是法布裡斯的聲音,他已經一周沒有在房子裡出現了,卻突然帶了客人回來。希瑟立刻警覺起來,她将信和門票扔在一邊,迅速的把房間門拉開一條縫隙。
那是一個長相恐怖的男人,他有着修長的四肢,灰色的頭發和絡腮胡子連成一片,身上穿了件很不合身的巫師袍,看起來不像他自己的,希瑟看見他伸出了一隻手——肮髒的手指上留着黃黃的指甲——摸了摸放在書架上的一個骷髅擺件,法布裡斯立刻皺起了眉頭,希瑟以為他下一秒就會大聲呵斥他,但很奇怪,他居然沒有,即使她看得出來自己這位父親已經把厭惡寫在臉上了,但他還是把咒罵咽回了肚子,甚至還相當有禮貌的請他坐在了那張昂貴的火龍皮質的沙發上。
格雷伯克咧開嘴笑了,露出了他發黃的尖利牙齒。
希瑟隻覺得毛骨悚然,她試圖聽清他們在談論什麼,但法布裡斯似乎在他們周圍施了什麼咒語,她隻能看見她們的嘴巴一張一合的,但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聽到更多的事情了,法布裡斯顯然防着她一手。她輕輕的關上了門,重新拿起那兩張門票。
從帕金森莊園那場晚宴開始就萦繞在她心頭的一個想法再次出現了。
法布裡斯或許就是神秘人的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