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勁,希瑟感覺自己的腦袋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報警。
他是不是離得太近了一點......
“喂,解釋一下啊。”
她回過神,西裡斯已經放下了手,好像他剛才什麼也沒幹一樣。
“沒什麼啊,就是......”希瑟感覺自己莫名的局促起來,連瞳孔都不受控制的顫動。
她強迫自己平穩的叙述完整件事的經過。
西裡斯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等希瑟說完最後一句話才發現他的眼睛幾乎要噴火了。
“西裡斯?”她試探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西裡斯回過神,一瞬間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卻讓希瑟莫名的有種更不好的預感。
“你别去對他們做什麼啊!”她搶在他前面開口道。
西裡斯被氣笑了:“你還說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什麼啊!”
希瑟已經恢複了理智,但卻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她啧了一聲,不贊同的看着西裡斯:“這是兩碼事。她惹到我了,我教訓了她,這件事就完了,和你沒關系。”
緊接着她就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了,因為西裡斯看起來好像要沖上來揍她了——就像剛才她揍帕金森的那樣——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磨了磨後槽牙,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好像獵犬捕獵前的那種表情。
“你再說一遍呢,跟我沒關系?”
希瑟抿了抿嘴唇,飛快的說道:“好吧,可能我用詞有點不太準确,我理解你想要為朋友打抱不平,但我自己可以——”
她沒把話說完,因為西裡斯發出了一種尖銳的聲音,可能是輕蔑的哼聲,總之是帶着十二分不滿的那種,這讓她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朋友,嗯?”西裡斯緊緊的盯着希瑟灰藍色的眼睛,他們之間的距離可能隻有五英寸,或者更短,他能看見她顫抖着的瞳孔,還有逐漸變得透紅臉頰。
她什麼都知道,他确信。
“你一點都不适合裝傻。”
西裡斯心情愉悅的直起身體。
男孩眼神裡的溫度太過熾熱,希瑟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她試圖往後退,但後背已經抵在了堅實樹幹上,這讓她想起無數次他們并肩坐在這裡,他會有意無意的湊近看她的課本,會把自己那件金紅色的袍子扔過來蓋住她的裙擺,會在哪怕自己沒有作業的時候在躺在草坪上看她練習魔咒......
希瑟·赫爾穆特在這一刻中與發現自己沒有可以往後退避的通道了,那個她曾經無數次刻意忽視、假裝不在意的事實終于清晰可見的擺在了她眼前不到五英寸的距離,讓她再也無法轉過頭當作什麼也看不見......
可能,我是說也許,西裡斯·布萊克真的有點喜歡上我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架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二天一早希瑟又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收到了禁閉處罰的紙條,這次是要去禁林幫助他們的獵場看守照顧剛出生的小獨角獸。
“哦,這個禁閉還不錯,”潘多拉客觀的說道,她的男朋友正和她一道坐在希瑟的對面,“獨角獸幼崽非常可愛,我和媽媽在保護區見過,他們是金色的,也沒有成年獨角獸那麼排斥人類的接觸。
“可要到禁林去!”艾妮德拉嚴肅的拍了拍桌子,“那地方明明是禁止學生進入的,你應該向學校反應,這種處罰是不合理的!”
希瑟倒沒覺得禁林有什麼可怕的,上個學年她經常帶着咕咕去禁林邊緣散步,可能因為是白天的緣故,并沒有覺得那裡有多麼恐怖,甚至也沒看到什麼具有攻擊性的生物。
“沒關系艾妮,”她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的說道,“學校不會讓學生出事的,禁林也沒那麼吓人,何況還有海格跟着呢。”
“不,赫爾穆特小姐,恐怕這次海格不會一起去了。”
希瑟和艾妮德拉同時轉過了頭,一臉驚訝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麥格教授。
“可是教授,難道要我一個人去嗎?”
“不,凱爾特伯恩教授會跟着你們一起。”
她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不尋常的詞彙。
“我們?”
麥格教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沒錯,你們。”
“布萊克先生和波特先生也要一起接受處罰。”
希瑟升起了一點奇妙的預感。
“他們...又做什麼了?”
麥格教授放下胳膊,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他們用膨脹咒将奧布裡先生的頭變成了三倍大。”
“希瑟!希瑟!快把這杯茶喝光!”
蘇珊娜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希瑟眨了眨眼,發現自己面前除了畫着咒語模型的稿紙,還擺着一隻粉紅色的茶杯。
“做什麼?”
她警惕的看着坐在對面、一臉高深的蘇珊娜
“茶葉占蔔!”蘇珊娜嚴厲地說道,“你别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希瑟頓時有些後悔答應陪她來圖書館了。
自從和帕金森打架那天之後她再也沒去過那個毛杉榉樹下,甚至連城堡也不怎麼出了,她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麼想的,這種情緒太矛盾了,一方面她害怕遇見西裡斯,那會讓她想到他那天那種熾熱而隐含期待的眼神,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她又十分清楚,自己無法克制那顆不斷加速跳動的心髒。
這意味着什麼似乎已經分外清晰了,但希瑟卻像是刻意一般,遲遲不肯将這件事擺到明面上來思考。
蘇珊娜還在催促着,她隻能不怎麼情願的将那杯黑乎乎的茶水喝了個精光。
“拿給我。”蘇珊娜不由分說的把那隻粉色的杯子拿了過去,她扶着自己厚重的眼睛,腦袋幾乎要鑽進茶杯裡一樣仔細的觀察着。
希瑟覺得有些好笑,她撐着腦袋看她:“你在裡面找到了一枚金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