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的控訴起到了一點作用,十分鐘後尤菲米娅和莉莉終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臨走前也沒有忘記把房門關上。
希瑟輕輕的撚了下自己的衣角。今天發生的意外太多了,繁亂的思緒讓她的大腦現在才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并且從昨天開始他們都沒能好好說一句話,除了抱怨和指責對方以外。
希瑟抿了下嘴唇,開口道:
“你要說什麼嗎。”
“你說呢?”
西裡斯提高了音量試圖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除了談論鄧布利多、并且用完全不友好的态度說教以外你今天還和我說過别的什麼話嗎,梅林在上,但願你沒忘了站在你面前的這家夥已經是你的男朋友了”
希瑟被他酸氣十足的語調逗樂了,她聽見自己沒能控制住聲帶發出愉快的笑聲,而這讓西裡斯一瞬間有些愣住,然後更氣惱的瞪着她。
“真意外,你居然還在笑,我搞不懂你到底——”
西裡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沒能把話說完,因為他的女朋友就站在距離他10英尺的地方,并且張開了自己的手臂。
希瑟眨了眨眼睛。
“抱一下?”
可能過了一秒,或者更短,總之西裡斯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等他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大步流星的沖着她走了過去。
應該再等等的。
西裡斯不甘心的想着,但同時卻伸出了手将人一把拉進了懷裡。
希瑟淺棕色的頭發蹭着他的側臉,空氣中充滿了肥皂泡泡混合着某種糖果的香氣。
“梨子硬糖,”希瑟順着他的心聲答道,“要來一顆嗎——好吧,不要算了。”
西裡斯動了動,讓自己雙手交疊着将她的腰身扣的更緊。
希瑟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
“别亂動。”
他啧了一聲,扭頭讓自己的嘴唇避開她的頭發,最終調整成将下巴抵在她發心上的姿勢,然後甕聲甕氣的開口:
“兩個月不見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希瑟脫口糾正道:“是一個半月不到。”
哦,梅林。
西裡斯懲罰般的戳一把她的側腰的某個位置,因為他早知道那裡是她的弱點,果不其然,希瑟就像是被鋤頭敲中的地精一樣突然在他的懷裡閃躲着跳了起來,險些一頭磕在他的下巴上。
“西裡斯!”
希瑟推着他的肩膀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放手,”她伸出一根手指威脅他,“不然我一定給你一腳。”
西裡斯挑了下眉毛。
“哈,我可真害怕!”
希瑟瞪大了眼睛,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臉頰往兩邊扯。
“你再說一次試試!”
“錯了錯了!”西裡斯一邊求饒一邊攥住了她的手,“不鬧了,跟你說正事!”
希瑟停了下來,但緊接着她就後悔了,因為她馬上就知道她的男朋友完全沒有正事——
“我不跟你去阿爾法德那裡住,西裡斯!”
“哦梅林,這不公平,我還沒說話!”
西裡斯大聲的抗議。
“真抱歉,”希瑟笑眯眯的摸了摸他有些長長了的頭發,“是你自己選擇一個攝魂取念者做女朋友的。”
這沒法反駁,西裡斯隻好試圖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希瑟翻了個白眼,好像他問了個最愚蠢的問題。
“因為我想做的是離家出走,不是私奔。”
“這有什麼差别?”
“你說呢?”
好吧,她說的沒錯,她總是說的沒錯。西裡斯感覺到自己的氣勢矮了一節,他彎下腰,不甘心的将臉埋進她的脖頸裡。
“真的沒得商量啊......”
這可有點犯規。
男孩灼熱的呼吸灑在她鎖骨處的皮膚上,帶起了一陣說不上來的麻痹感,希瑟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發軟。
她推了推他的腦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強硬一些。
“你别耍賴......”
西裡斯含糊不清的啧了一聲。
算了。
他直起身子,有些無奈的看向面前的姑娘。
“你赢了,”他挑了下眉,視線落在她剛剛環抱起來的胳膊,“不過......你是不是又瘦了?”
希瑟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好像還好——”
“還好?”西裡斯伸手捏了捏她胳膊上少的可憐的肉,“還沒擊球手球棒粗吧!”
“除了卡羅不知道還有哪個姑娘的胳膊會和球棒一樣粗。”希瑟無語道。
“絕對有。”
“不可能。”
西裡斯擡起眼睛,他大概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視線接觸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誰都不願意再接着開玩笑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滞,直到西裡斯沒頭沒腦的開了口。
“你爸爸是個混蛋。”
……
希瑟張了張嘴,又閉上。
“是啊,他的确是。”
她垂着眼睛,輕輕的靠坐在桌邊,因此沒能看見西裡斯灰色的瞳孔裡一閃而過的戾氣,夾雜着某種無力的痛苦。
“沒關系,誰的爸爸不是呢。”
西裡斯走過去,和她并肩靠着,他調侃的語氣讓沉重的氣氛似乎化開了一點。
希瑟擡眼看了看他,露出了某種無奈的神情。
“差點忘了,你的假期如何?”
“還不錯,和他們吵架、被關禁閉、拿起魔杖互相攻擊......和平常一樣。”
希瑟依舊蹙着眉頭,但同時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這真是,”她一邊笑着搖頭一邊擦掉了眼角伸出來的生理淚水,“全世界最糟糕的家庭狀況。”
西裡斯挑了下眉毛看向她:“你是說你們家還是我們家。”
這是個好問題。
希瑟咬着嘴唇想了想。
“我投赫爾穆特一票。”
“憑什麼?”
“你爸爸也是一個試圖殺掉你的食死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