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黑魔法揭秘》!”
莉莉眼睛一亮,伸出手想要接過來來,但詹姆在即将松手的一瞬間卻又猶豫起來。
“我必須要說,看的時候小心點,”他吞吞吐吐的說道,“裡面有些插畫很喜歡咬人——”
“知道了羅嗦鬼。”
希瑟一把将那本厚厚的圖書抽了過來,她知道那裡面會有什麼内容,關于她幾年以來一直沒有解開的謎題,關于魂器——
“在這裡,找到了。”
莉莉熟稔的翻到了正确的頁數,她早就在自己随身攜帶的小筆記本裡記錄過,并且一直都沒有忘記。
“魂器......把你的靈魂分裂,将一部分藏于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即使你的身體遭到毀壞,靈魂依舊會留在世間......”
希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冷,莉莉念着這些句子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盥洗室裡回響,伴随着桃金娘低低的啜泣聲,就像是從爐火旁瞬間墜入冰窖一樣令人膽寒。
西裡斯看着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握住了她的手,希瑟沒有擡頭,隻有用力的回握着,希望他手心的溫度能夠讓自己的身體重新溫熱起來。
“所以,伏地魔的武器......他不會死的原因,是因為魂器......”
莉莉擡起頭,她的臉色已經慘白了。
“鄧布利多是這樣的說的,”詹姆的臉色也并不好,但顯然,他消化這個事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表現得更加鎮定,“他已經摧毀了一個,拉文克勞的冠冕,你還記得嗎。”
“是...沒錯,所以魂器已經被摧毀了,這件事解決了,對吧。”
她掃視着另外三個人的臉,急切的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很快,她就從他們的表情上得到了相反的答案。
“不止一個......對嗎?”
希瑟擡起頭,和她對視,隻有幾秒鐘,緊接着她又将視線放回了那本書上。
“那裡有沒有說怎樣才能制造魂器?”
“有,”西裡斯伸出手将書本翻了兩頁,“這裡——‘通過最邪惡的行為,謀殺,殺人會使靈魂分裂,最邪惡的巫師利用這種破壞封存自己靈魂的碎片.....但請注意,這會使你自身的靈魂變得極其不穩定’。”
“殺人,”莉莉幹幹的笑了一聲,“誰知道伏地魔已經殺了幾個人,我很難相信這能數得清......鄧布利多知道什麼嗎?”
希瑟感覺到自己的腦神經在跳動着,碎片的信息在她的大腦裡融合,彙聚成完整的一片......
“他不知道,”她突兀的開口,“但有一個人或許知道,另一個人。”
“誰?”
“斯拉格霍恩。”
桃金娘的哭泣聲似乎停了下來,一時間盥洗室安靜的似乎能聽見水池裡低落的水聲。
“斯拉格霍恩?”西裡斯重複了一遍,“鄧布利多是這麼和你說的嗎?”
希瑟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他給我看了一段記憶,是他從斯拉格霍恩那裡弄來的——我猜大概是逼迫他交出來的——學生時代的黑魔頭......他向斯拉格霍恩請教什麼是魂器......”
“他告訴他了?”
莉莉驚訝得聲調都有些變了。
希瑟輕輕笑了一下,有些嘲諷的意味。
“我猜是的,鄧布利多也這麼認為,但那段記憶裡的斯拉格霍恩憤怒的将伏地魔趕了出去......他篡改了那段記憶,為了不被别人發現。”
“啊哈,為了不被别人發現他是罪魁禍首。”詹姆諷刺的說道。
莉莉的表情更加難看,連嘴唇都沒什麼血色,希瑟明白她的心情,一直以來斯拉格霍恩都将她視為最得意的學生,莉莉也是那麼的喜歡他,就像她喜歡魔藥學一樣的真摯而熱誠。
“所以...這是鄧布利多交給你的任務?”西裡斯終于反應了過來,“希望你能從斯拉格霍恩那裡拿到正确的記憶,是嗎?”
希瑟看着他,點了點頭。
“或許.....我是說或許,他不是故意的,”莉莉盡量讓自己平靜的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學生會變成黑魔頭,對嗎。”
“他不應該向任何學生透露這種邪惡的魔法,不是嗎?”詹姆強硬的說道。
“是,當然是......他知道這是不光彩的,所以才篡改了自己的記憶——”
“不管怎麼說是他造成了這一切,”難得的,希瑟強硬的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斯拉格霍恩不告訴伏地魔這一切,他就沒那麼容易制作出魂器。”
“不,你不能這麼想,希瑟,很顯然伏地魔從在找到他之前已經對魂器相當了解了,至少他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否則他不會那樣向他提問,這本書裡寫的那麼詳細,我們能拿到,當年的伏地魔當然也能。”
“或許不是這本書,”詹姆聳了聳肩,“之前我們在别的書裡不也看到過這個名詞,隻不過那些作者不願意詳細介紹,或許伏地魔隻是在那些書裡看到了這個詞,其他的他一無所知——”
“我不認為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會那麼魯莽的行動!”
“哦,夠了,莉莉,你隻是想幫斯拉格霍恩開罪,因為你喜歡他,喜歡魔藥學!”
“當然!但我并不會為了這個就幫一個真正的罪犯開罪,我替他說話隻是因為他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壞!”
詹姆和莉莉針鋒相對的瞪視着對方,西裡斯還從沒見到過他這麼強硬的和她對話過,或許是因為斯拉格霍恩、斯萊特林、黑魔法......這些東西讓他想到了某個讨厭的家夥,又或許是他對待那些邪惡魔法的厭惡原本就不存在任何退讓的餘地。
“斯拉格霍恩有多壞恐怕隻有在拿到真正的記憶後才能知道了。”
希瑟預備結束這場争吵,但從她的語氣聽來,罕見的,她和詹姆達成了完全一緻的共識。
莉莉看着她,神情間有些無奈又糾結。
“或許應該讓我去試試,希瑟,”她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接着說下去,“你沒辦法用這種态度從他那裡得到任何信息,相信我,希瑟,連鄧布利多的強硬都隻能拿到一個被篡改過的記憶,你不能——”
“不。”
希瑟嚴肅的打斷了她,緊接着她的視線又從那兩男孩的臉上依次掠過,一片昏暗之中,她灰藍色的瞳孔閃着銳利的光。
“關于今天晚上我們談論的一切,你們最好裝作一無所知,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斯拉格霍恩。”
“以及,我認為學習大腦封閉術的事情應該盡快提上日程了。”
“包括我自己。”
她有一種預感,戰争就要開始了。
在此之前,沒人會知道一個人會選擇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