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克麗霞一直坐在梅娅的斜前方,她就這樣默默聽着後面女孩小聲又執着地一聲聲“羽加迪姆勒維奧薩”,不斷的魔杖輕輕劃過空氣的聲音。沒有一次成功,但女孩從來沒有停止放棄。柳克麗霞不喜歡蠢貨,她雖然對于麻種的血脈沒有像沃爾布加那樣的憎惡,但也有隐隐的高傲。我們純血比你們高貴——因此要用這種隐晦的貶低來擡高自己,就是這種想法。
但是,為什麼梅娅的愚蠢沒有讓她想要離開呢?
可能是因為她那樣的執着,那樣的安定,好像眼中隐隐有一種信念——她一定會成功的。
“我一定會成功的。”
梅娅在腦海裡對系統說到,一天的課結束了,已經是開學後的第九天,斯萊特林的梅娅·裡德爾至今沒有使出過一個魔咒。什麼時候她能發出一個魔咒,已經有好事的人開始下賭注。
梅娅問到:“如果我攻略失敗,會怎麼樣呢?”
“會被抹殺,在簽下契約時就曾經告訴過你,你别說你害怕了。”
梅娅搖了搖頭,“我一直知道這個下場,但我想問,如果我在原本世界被抹殺了,我還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嗎?”
她補充道:“哪怕是作為麻瓜。”
系統匪夷所思道:“麻瓜?裡德爾不會允許自己有啞炮妹妹的存在。”
梅娅說:“你就說可不可以嘛。”
系統道:“很顯然,不行。我的系統設定裡沒有這種退路。”
它接着說下去:“——而且,别忘了。你是在贖罪。梅娅·裡德爾。”
梅娅有幾秒沒說話,然後,她将魔杖插在了腰間,起身向斯萊特林休息室外面走去。系統疑惑地問道:“你要去哪兒?”
梅娅說:“有求必應屋。”
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其實我一直知道怎麼才能将魔法注入魔杖。”
她一邊走,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慘白,掌紋很淺,幹幹淨淨,纖細漂亮。
這是一雙歐洲白種人小女孩的手,是梅娅·裡德爾的手。但是曾經,這雙手應該是亞洲人的肉色,上面有深深淺淺的疤痕和老繭,還應該有擦不幹淨的血迹。
梅娅推開了有求必應屋的大門,她腦海裡的系統一直喋喋不休地質問她到底想到了什麼辦法。她終于頗有耐心地回複道:“照理來說,我應該隻能直接的施展魔力,而不能通過魔杖施展哪怕一星半點。但是實際上,前幾天沃爾布加教我漂浮咒的時候,我的魔杖有發出過光芒。”
“我有一點點傳輸魔力的能力——但是這是為什麼呢?你我都明白我應該是徹頭徹尾的麻瓜。”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輕聲道:“系統,你記得你當初綁定我時,答應我的任務成功的報酬是什麼嗎?”
系統很快回答道:“留在魔法世界,徹底與梅娅·裡德爾靈肉融合。”
梅娅微笑道:“系統,到現在,我死了多少次了?”
系統即答道:“十三次。”
梅娅重複道:“十三次。”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的系統默認為,越接近生命用完,我就越接近完成任務——從而也就越來越與梅娅·裡德爾的這具身體融合?”
“也因此,我的魔力,其實有了13%的進度?”
“也就是說,隻要我越消耗生命,我就擁有越大的魔力?”
系統很久都沒有說話,它幾乎可以脫口而出這個瘋女人想要幹什麼——她太瘋狂了!怎麼會這麼瘋狂!來有求必應屋做什麼?她剛剛在有求必應屋前來回走動時許下了什麼願望?現在,随着梅娅終于踏入了房間,所有的一切也就同步投射在了系統的眼中。
這是一間碩大的鐵屋子,四周都有很好的隔音棉。但最重要的是,房子中間的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利器——繩子、手槍、匕首、剪刀……
梅娅微笑道:“系統,你猜距離我能發出漂浮咒,還要死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