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中飛快閃過陳桂芝小時候的畫面:出生母親即難産而死,父親撫養她長大,牙牙學語,蹒跚學步,開始讀書認字,背着小藥箱跟随父親看診……
瞧見她的這些經曆,就好像看見自家孩子逐漸長大一般,富安縣的百姓們都覺得親切。
直到畫面中小女娃出落成秀美标緻的女子,成為了在藥鋪中坐堂的女郎中,因為醫術高明,藥費低廉,得罪了許多同行。
見回春堂,百草堂,祥和藥鋪,吳氏醫館的郎中都曾在背地裡咒罵陳家父女,衆人十分憤慨:“他們醫術不如人家高,治不好病,賣的藥又貴,誰願意去花冤枉錢?”
“要是不服,就該把醫術學精些,技不如人怪得了誰?”
“非但技不如人,還一心鑽到錢眼裡,都說做大夫的救死扶傷,這些人卻隻想着怎麼賺老百姓兜裡的銀錢。”
見自己背後罵人的場面被映在天幕上,一幫郎中大驚失色,讷讷無言。
尤其是那個鄭郎中,他指使孫子偷偷在陳家藥鋪外頭潑尿的事居然也出現在了上面。
鄭郎中苦着臉,欲哭無淚:“我都燒香賠罪了,怎麼還給我放出來。”
“賠罪了又怎樣,那我打你一拳,也給你賠個罪,如何?”旁邊的人聽見他的話,對他怒目而視,還把拳頭舉到他面前。
鄭郎中吓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有些特别嫉惡如仇的,看天幕看得動了真火,一溜煙跑回家去,把自家的尿桶倒在鄭郎中的百草堂前。
百草堂頓時變得臭不可聞,尿.騷.味兒過了十天半個月都沒散。
然而,跟高老爺做的惡事比起來,背後咒罵和偷偷潑尿都不算得什麼了。
高老爺見回春堂的盈利一月比一月少,記恨陳家藥鋪搶了他的生意,又見陳掌櫃屢次拒絕将女兒嫁到高家,就心生毒計,要治死這對父女。
【高家。
高老爺派了個小厮把閑漢李狗兒叫來。
李狗兒點頭哈腰,滿臉谄笑:“高老爺,你老人家貴人事忙,怎麼想起我這等小角色來了?”
高老爺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斜睨着李狗兒:“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李狗兒賠着笑:“小人今年二十有三。”
高老爺問:“到這個歲數了,怎麼還不見你成家?”
李狗兒苦着臉道:“我倒是想成家,也得人家願意嫁給我不是?你老人家不缺暖被窩的美嬌娘,哪裡知道我們這些光棍漢的苦楚。”
高老爺又問:“那我問你,想不想讨個娘子?”
李狗兒嘿嘿一笑,搓着手說:“瞧這話說的,誰不想要個知冷知熱的娘子?”
他心中一動,試探着問道:“莫非老爺你善心大發,要給我這孤孤單單的可憐人說媒?”
高老爺呵呵一笑:“猜得不錯,我正有個好娘子要說給你。這姑娘人才出衆,模樣标緻,配你綽綽有餘,你要是肯娶她,我還白送你二十兩銀子的安家費。”
李狗兒滿肚子狐疑,心想:有這樣的好事輪得到我?難道是這老狗睡了良家婦女,找我接盤來了?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撿這個剩飯,有飯吃總比沒飯吃來得強。
這麼想着,臉上露出大喜的模樣:“不知老爺要給我說的娘子是誰?”
高老爺說:“正是陳家藥鋪的女郎中。”
女郎中?
那不是陳掌櫃的獨女嗎?
李狗兒眼珠子咕噜噜一轉,笑道:“老爺有話直說便是,何必同我彎彎繞繞,定然是那陳娘子得罪了你,所以你要治一治她。”
高老爺也不再繞彎子:“婦道人家就該安守本分,成日抛頭露面成何體統。”
李狗兒不是個好東西,當即與高老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老爺的心事我都知道了,我有個主意能解老爺的煩惱,隻是需要兩個幫手……”
他如此這般與高老爺密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