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山作為這個世界有名有姓的大宗門,下有十二洞天真人。對于她這樣還在煉氣期沒拜入任何一脈的小弟子來說,每十日一次的大課是接觸各洞天座下師姐師兄們的好地方,也是向開講課的真人們刷好感的最佳機會。
“另外提醒宿主,各洞天的内門選拔就在三日後。”
禮秾一邊整理衣服下擺上丁零當啷的環佩,一邊推門出去:“如果我沒被妙虛天選上,會怎麼樣?”
“視作劇情偏離正軌,将會重啟世界、抹殺宿主。”
“……一種植物。”
這個系統殺心很重啊,這種存在感強的系統早就不流行了!!
“按照宿主現在的資質,應當難度不大。”
這具身體是風火雙靈根,背後有修真大族撐腰,投入了不少資源培養,禮秾的開局不算差。
禮秾混在煉氣弟子們之中,走到大課廣場邊角找了個空蒲團坐下。她閉目做調息冥想狀,回想了一下東陵山内部十二天的狀況,又有些頭痛:妙虛真人正是東陵掌門,雙靈根夠不夠看有點懸。
畢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謝連晝可是絕頂的水系單靈根……
禮秾盤算着,總之她最好在選拔前和妙虛天的人搭上話,表達下拜師的意願。
總覺得仿佛回到了考研套磁尴尬地與老師拉關系的時候。哎呀,她都不知道有沒有進複試,這就穿了……搖搖頭,禮秾定神,她很坦然地接受了無法回到原本人生的事實。
她必須向前看。
不知道今天妙虛天謝師兄會不會來指點小師妹師弟。禮秾又想。入門月餘,她還沒見過這位掌門首徒。
仿佛應和着她的想法,身周的東陵山弟子們忽然起了騷動。
早課鐘罄聲響,禮秾睜開眼,正見一素衣玉冠的青年衣袂翩飛,自山間晨霧中踏空而來,飄然落到講義的高台之上。
他斂正襟袖,薄唇噙笑,擡眸徐徐掃視場中衆弟子。
廣場上不知何時已然鴉雀無聲。這一眼,激起重疊的驚豔抽氣聲。
“妙虛天謝連晝,今日依例行講演之事,或有疏漏之處,還望諸位師友不吝賜教。”
※
粉絲見面會現場。
這是禮秾對于謝連晝早課後答疑環節的印象。
謝連晝畢竟是原文女主出現前保持東陵山結丹最速記錄的天才。不僅天賦異禀,謝連晝對聚在大課的小弟子們絲毫沒有架子,言辭舉止令人如沐春風,幾乎有問必答,并不局限于今日講演的心法。
早已過了下課時間,他也依舊不厭其煩地回答,不知不覺間,講演台附近圍起了好幾排人,問完了也不走,就等着繼續蹭謝師兄的答疑課堂。
當然,也不乏純粹就是想多看謝連晝兩眼的迷弟迷妹--修真者大都容貌端正,但謝連晝不僅眉眼如畫中人,舉手投足間又是一股潇灑從容的風流意态,就連基礎清心訣由他一攏廣袖、雙指并攏示範出來,都愣是比别人要好看。
禮秾對這盛況感到憂愁。她隻是在下課後因為“哇我居然聽喜歡過的小說人物講了一堂課”恍惚了須臾,就喪失了趕在前排混臉熟的機會。
第二次被築基期的同門寄出包圍圈外,禮秾想躺平了。她有點怪癖,不喜歡和人有太多肢體接觸,對繼續沖塔頗為抗拒。
況且日頭漸高,謝連晝總不能沒完沒了地在這待下去。現在不行,之後還能在其他地方偶遇吧。禮秾也沒打算将大課當作唯一一根稻草,再怎麼樣選拔上的表現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着,禮秾還是最後一次嘗試往前擠。
來都來了,jpg
她個頭高挑,擠擠挨挨間還能露出小半個頭,大概能看到前排情況。眼見着她就快到第一排了,一枚傳音紙鸢忽地展翅飛到謝連晝身側。看那翅膀上的徽記,是妙虛天裡有事叫他回去了。
周圍弟子們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耽擱他,一口一個“多謝謝師兄”“師兄真好”就鬧哄哄地逐漸散了,還有點戀戀不舍的樣子,走也走得三步一回頭--下次能和謝師兄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得等諸洞天高徒都再輪一遍了。
見謝連晝将紙鸢納入袖中,禮秾一口氣提着,忽地就癟了下去,垂頭撥弄起身上的玉佩。這時候再拉住人家自我介紹就顯得谄媚又不識趣了。
算了算了。
“這位師妹。師妹?”溫和動聽的聲音響起。
禮秾察覺到身上的複數道視線,怔然擡首,猝不及防與謝連晝目光相接。
墨發素衣的青年莞爾,昇昇朝陽照出他如玉面龐,那兩點瞳仁裡的金光也襯得他眼睛好似過火的琉璃,亮得令人心頭一跳。
“方才我見師妹數次上前提問未果。若是有什麼疑難亟需解答,我自當盡我所能。”
“……”
什、什麼疑難問題……禮秾感覺自己像是個主動向老師舉手但起身就忘了要說啥的傻缺。畢竟她剛剛隻是想擠到前排當個在謝連晝解答時微笑着點頭的氛圍組啊。
沒想到謝連晝居然會注意到她,這份體察周圍情況的細心着實搏人好感。不愧是她喜歡過的紙片人。
機械音這時自顧自響起:“當前謝連晝對宿主的好感度如圖所示。”
禮秾的視野中出現一個白色的進度條,頭上窄窄的一截黑,上面寫着2%
嗯?不是初始值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