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盯着他看了好一會,這才轉頭離開了房子。
其他四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也跟着走出了房屋。
待他們走了好一會後,李進卻緩緩睜開了眼睛,起身走到旁邊的兩株一大一小的桃樹前,拿起酒壺,緩緩澆了起來。
他輕輕撫摸着桃樹的樹幹,眼神迷離,喃喃自語:“你是我的,怎麼可以被别人吃了,你是我的,我們的......”
風過桃林,花瓣飄落,宛如李進那破碎的心。
紅河之畔,迷霧重重。
屋門外的幾人正緩緩朝着紅河的方向前行,他們的心思皆被李進方才的話語所牽繞。
唐羽滿心疑惑,終是忍不住打破沉默,“這究竟是何意?什麼魚?難道是說他的妻子遇害了?”
胡赤趕忙解釋,“沒錯,除了你姐姐唐二小姐之外,無人失蹤,那大概率便是李進的妻子程時遭了不測。”
方甜則大膽猜測,“而且李進知曉他妻子與人私會,說不定正是他殺害了妻子,而後自編自演去報了案。”
唐羽一臉困惑,“怎會有人能容忍自己妻子半年來天天與别的男子私會?”
接着又笃定說道,“依我看,定是他,哪有男人能如此能忍。”
胡赤憶起李進報案後的種種,他買醉在家閉門不出,那痛苦之态似乎并非僞裝。
于是遲疑着開口辯駁,“然而,他身上那對妻子的悲傷與思念之情極為濃重,想必他定是深愛他的妻子的。”
唐羽對于情愛之事向來懵懂,“那你們去的姜屯那邊可有什麼線索?”
方甜整理了思緒,緩緩說道,“我們已确定魚中有人肉的便是來自姜屯家,不過姜屯堅稱并不知情,說那一堆魚乃是在紅河上遊處拾得。”
方甜目光掃向隊伍中有着相同發色的男子,繼續說道,“他說從未見過什麼金發色的女子,也就是你姐姐。”
唐羽皺起眉頭,氣呼呼地雙手抱胸,“他說沒見過就沒見過?說不定他在說謊!”
胡赤聽到“紅河處”,不禁猜測,“有沒有可能當時程時也去了紅河那個地方。”
“李進不是說,她妻子喜歡去紅河嗎?”
林成微微低頭,“有可能,隻是我們不清楚具體的時間,着實可惜唐二小姐的記憶有所缺失。”
唐羽一想到姐姐這些日子所受的苦,近日才稍有好轉,還有那些過往的種種。
他閉上雙眼,呼吸也變得不再平穩,“我姐姐,她已曆經太多磨難,我定要将真相查明。”
林成聽到這話,臉色漸冷,閃過一絲愧疚之色,很快恢複如常。
他轉頭看向滿心不甘的唐羽,他想,若未曾發生那事,是否一切将不一樣。
胡赤忙安慰情緒波動的唐羽,“哎,你放心,害你姐姐的兇手,我們大理寺定會将其找出”
在一片靜谧的山林中,林成帶領着衆人向着未知的前方邁進。
他們的目的,是揭開隐藏在紅河深處的秘密。
林成目光堅定地看向前方,盡管繁茂的樹冠遮擋了大部分視線,可那瀑布的轟鳴聲卻清晰地傳入耳中。
“想必,前面就是紅河的上遊。”他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甯靜,衆人懷揣着緊張與期待,加快了步伐。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紅河上遊。
岸邊,樹林與竹林相互交織,陽光如細碎的金箔,灑落在葉片上。
山體白色浪花,一一不絕的彙入河中,激蕩起陣陣破浪,魚兒被驚的直非遠處,避免巨大沖擊。
耳膜被瀑布灌入于耳,半随血液流動至心窩,舒暢之感。
然而,一股刺鼻的腐臭卻打破了這份美好,岸邊堆積的死魚屍體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味。
方甜忍不住感歎:“這般美景,若沒有這股惡臭,倒是讓人身心舒暢。”
林成看着眼前的景象,沉聲道:“就是此地,大家分散查看四周有無挖坑或其他異樣痕迹,一刻後原地集合。”
衆人紛紛應諾。
胡赤望着中遊方向:“那我去那邊瞧瞧,說不定能發現兇手的蹤迹。”
方甜則看向那些死魚:“我來檢查這些魚是否有異常。”
唐羽心中忐忑,看着胡赤,猶豫着走上前:“那我與你一道。”
胡赤戲谑道:“喲,莫不是害怕了?”
唐羽急忙反駁:“我是怕你孤單!”
方甜踏入散發惡臭的區域,多數魚已高度腐爛,難以分辨。
她努力尋找着稍新鮮的死魚,終于在不遠處有所發現。
她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着死魚的特征,魚鰓呈現暗紅色和紫紅色,鱗片也有脫落的迹象。
想起姜屯所說,她戴上手套,認真檢查,卻未發現異常。
于是,她決定從源頭開始逐一排查。
另一邊,胡赤與唐羽一路打鬧,卻毫無收獲,直至接近下遊處。
“這是?”唐羽在草叢中發現一把破舊的傘。
胡赤湊過來:“不就是把傘嘛,有何稀奇?”
唐羽聲音顫抖:“這是姐姐出門帶的傘。”
他撐開那有幾個破洞的傘,指着傘内面的可愛小熊貓圖案和“妗”字。
“這是姐姐親手所繪。”
胡赤恍然:“那這附近必有線索。”
唐羽目光堅定:“嗯!”
兩人繼續搜索,唐羽發現一處異樣的土地,連忙喚來胡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