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隐展開手中的折扇,輕輕地扇動着,扇下端的白色流蘇上挂着一塊美玉。
雲隐故作驚訝,又低垂下頭,羞澀一笑說道:“瞧瞧~我倒是忘了,還有手中這物件呢。”
林成緊接着問:“您可知道劉大公子最近在這與誰玩得頻繁?走得親近?”
雲隐聽得眉頭緊皺,揉了揉太陽穴,低笑道:“林大人,我這賭坊人來人往,如此衆多,我怎會記得那般清楚。”
話鋒一轉,“不過,我這倒是有一位,無論玩什麼,都讓我虧了不少錢财的小公子。”
“半年前,這小公子帶着劉大公子玩樂之後,倒是讓我這些花兒隻能委屈在這些瓶子裡咯。”
說完,雲隐看向那些種花瓶子,滿臉的惋惜之色。
林成狐疑地問:“小公子?那是誰?”
雲隐敲了敲腦袋,長歎一聲:“哎~我想想......好像叫什麼何可拂?”
“對,就是這個名字,這小子時常來此,隔段時間便來一回,沒想到啊,竟和劉大公子一起玩上了。”
林成又問:“那您可知他家在何處?”
“他家?”雲隐擡眉看向林成。
“林大人,我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賭坊,并非無所不能,我怎會知曉一個毛頭小子的住處呢?”
林成微微擡起眉頭,眼眸深沉“聽聞,最近從您家賭坊出去的人,或多或少都帶着傷。”
“而且,雲少主的賭坊恐怕并非隻是單純的賭坊吧。”林成的話意味深長,那黑色的眸子緊緊盯着雲隐。
“林大人,您說笑了,小小賭坊,豈敢有他意。”
“嗯~我想想哈,那小子姓何……”雲隐思索起來。
突然眼前一亮:“哎~我想起來了,姓何那小子在甜街的天吞巷,裡面種了很多的花呢。”
林成看了眼雲隐,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隐約威脅道:“确定?倘若沒找到,雲少主,這賭坊下次恐怕就隻剩個空殼了。”
雲隐眼中光芒閃爍,雙手舉起:“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欺騙林大人您呀~”
林成和胡赤這才滿意地離開了賭坊。
雲隐懶懶地倚靠在欄杆上,扇子輕搖着,望着離去的林大人,嘴角彎彎,似笑非笑。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大理寺内,林成和胡赤離開後,劉大公子便在椅子上沉沉睡去,許久才悠悠轉醒。
他輕哼一聲,睡眼惺忪,目光迷離地望着周遭。
額上汗珠滾落,淩亂的發絲黏在面龐,身子别扭地倚在椅角。
待意識漸漸清明,他慌亂地環顧四周,隻見一位金發女子,心中稍安,眼中卻流露出輕佻。
“這位小娘子貌若天仙,不知将我帶來此處,所為何事?”
錦笑安靜地坐在一旁,正思索着什麼,被這男子的話語打斷,不禁蹙眉,滿心嫌惡地看向劉大公子。
此人身材臃腫,滿臉油光,言辭粗鄙,令人作嘔。
劉大公子說着,緩緩直起身子,站起身來,朝錦笑靠近,嘴裡說着越發不堪的話語,全然未察覺不遠處還站着一名男子。
薛霖眉頭微皺,上前狠狠踹了劉大公子一腳。
劉大公子腰側受擊,身形不穩,狼狽地摔倒在地,捂住痛處,面容扭曲。
錦笑面色平靜,起身向後退了幾步,冷冷說道:“這裡是大理寺内。”
她心中疑惑,這人怎像忘了兩小時前自己說過的話?
于是說道:“劉大公子忘了睡之前的說的話嗎?”
劉大公子強忍着腰間的劇痛,艱難地彎着腰,腦海中的思緒逐漸清晰,忍痛喘息着問道:“什麼話?”
錦笑正色道:“你說第三次爆炸将在子時再次開啟。”
“什麼!”劉大公子猛地擡頭看向錦笑,雙目圓睜,滿臉的難以置信。
随即,他卻釋然地笑了起來,滿不在乎地說道:“記得,那又如何?”
劉大公子忍痛扶着椅子站起,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手搭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
錦笑凝視着劉大公子,隻見他呼吸急促,大口呼氣,不時吞咽口水以緩解口中的幹燥。
額頭上虛汗直冒,眉頭緊鎖。
可嘴角卻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奇異的弧度。
錦笑想起提及他妻子時,他眼中流露出的黯淡與不安,試探着開口:“聽聞是你妻子舉報了你,這才将你帶回大理寺,可是真的?”
劉大公子聽到這話,瞬間睜開雙眼,眼中那尚未消散的狂熱光芒,被不悅和複雜的情緒所取代。
錦笑嘴角上揚,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急切地盼着爆炸時間快點到來,又興奮于爆炸帶來的快感,可這劉大公子究竟在焦慮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