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處皆是從事瓷器、玉器生意的商人或是像胡連一般的學仆的居所。”
錦笑聽聞,接着說道:“林大人莫非認為第三次爆炸會在這些人的家中發生?”
林成微微點頭,應了一聲。
錦笑亦陷入沉思,家中爆炸,實非易事,需對其熟悉,能随意出入方可。
于不經意間将爆炸材料置于屋内,且要在當下這緊迫時刻潛入并随時點燃□□,引發爆炸。
想到此處,她不禁出聲問道:“劉道公子和其他犯人,他們可有經常涉足瓷器玉器之地?或者結識相關之人?”
原本專心看地圖的林成,聞此言語,臉上神情微微一滞,似是靈光一閃。
随後緩緩說道:“劉家經營玉器瓷器生意,還開設學堂教授學仆工藝,結識之人衆多。”
話音未落,錦笑滿臉疑惑,望向林大人那棱角分明的側臉。
“但……尚不足以随意出入他人家中。”
錦笑眨了眨眼睛,說道:“前幾個時辰您說過,第一次爆炸時甜街的貨物乃是從劉家中購進售出的。”
“那萬一進貨之人還留存着這些貨品呢?兇手直接去他家縱火不就行了。”
林成搖了搖頭,否定道:“第一次爆炸發生之後,全城所有的瓷器、玉器皆已被官府清查,斷不會出現此種狀況。”
“況且,即便能夠随意出入并熟悉那些商人家中的,也唯有劉家之人,比如說……劉大公子。”
言罷,轉頭看向劉大公子,隻見他正被雨水滴落,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神色陰晴不定地聽着衆人的推理。
錦笑的思緒如紛飛的柳絮,忽然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
她凝視着劉大公子,神情訝異,“除非……并非其他商人或學仆,而是兇手自家?”
林成被她這大膽的設想驚住,“兇手自家?”他的目光捕捉到劉大公子不再如先前那般的神色,隻見其低垂着頭,仿佛藏着無盡的秘密。
林成目光深沉,“如此一來……僅有兩處可能,一是劉大公子所在的天明巷,二是兇手何可佛所在的兩巷交界之處——天屯巷。”
“天明巷緊鄰東市,劉家衆多的玉器瓷器雖符合作案特征,可那些珍寶定然有人嚴密看守以防失竊。”錦笑秀眉微蹙,似在思索。
“爆炸案發後,防範必然更加森嚴……”林成修長的手指指向地圖上的另一處。
“而天屯巷,乃兩條街爆炸的交彙點,兇手何可佛熟悉這兩段路程,便于下手……”林成的聲音在略顯昏暗的房間中回蕩。
“據何可佛家中的老伯所言,何可佛近年時常隔段時間回去,想必他新住址相距不遠。”錦笑接話道。
“而何可佛,家中尚有一位老伯時常回去照看,心緒長留,看上去不似會讓自家發生爆炸之人。”錦笑的目光中透着疑惑。
“所以,若何可佛動手,隻能在巷子中另一處的瓷器玉器之家。”
林成眼中光芒閃爍,手指輕輕點在地圖上的一處店鋪,緩緩開口,“雲瓷店,我歸來時,詢問過各個店鋪的老闆,是否何可佛常來。”
“這家的老闆告知,他不但常來購買瓷器玉器,昨晚何可佛還曾去過他家店中。”
林成從兩側的刑具架台上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步伐堅定地走向劉大公子。
他的手如鐵鉗般緊緊捏住劉大公子的下颌,粗暴地扯開其胸襟上的衣物。
刑場的冰冷如霜雪,刺激着劉大公子火熱的肌膚,他忍不住顫抖起來,恐懼地看向林成手中那把透着寒意的小刀。
他欲開口申辯,卻被林成那冰冷如寒潭的眼神震懾,心中的恐懼如野草般瘋長,小刀越是靠近肌膚,他的身體越是往後傾斜。
林成直接用小刀抵住劉大公子胸口的肌膚,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别動……”
“你可知淩遲之刑?通常在犯人的身上一點點切肉進去……”林成的話語如同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話音剛落,劉大公子便感受到胸前的刀尖已刺入胸口的肉中,一陣劇痛襲來,随着胸腔的起伏,刀尖陷得更深,緩緩劃出一條長長的紅線,血水漸漸滲出。
“就像這般,然後會再次刺入……直至切出一小塊肉來。”林成的聲音依舊冷酷無情。
說話間,刀尖又抵上與另一條紅線平行的地方,刺了進去,劉大公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尖在體内滑動,他不停地哆嗦着,痛苦地喘着粗氣,汗水與雨水在背上交織流淌,胸前的血水、汗水、雨水濕透了衣衫。
劉大公子痛苦地嘶吼着,“是雲瓷店!!!”
聽到這話,林成手中的刀尖這才停頓,他輕蔑地看向面前狼狽不堪的男子,将刀尖又刺得更深了一些,鮮血汩汩流出。
劉大公子表情扭曲,痛苦地大叫“啊!”刀尖似有繼續下滑的趨勢,男子眉頭緊皺,面部肌肉顫抖,喘着粗氣喊道,“就是在雲瓷店!”
錦笑在一旁沉默片刻,“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