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我的眼睛被酒氣熏得有些模糊,隻聽到他說:“時間,我要與官府的人玩一玩。”
我更加不解:“?”
他接着說:“到時候……我的命也交給火神定奪了。”
我震驚地問:“你……你也想死嗎?”
耳邊仿佛傳來他的聲音:“我的命,早該由火神帶走了……”
他又說:“你不知道嗎?我們是同類。”
同類?對,我們是同類……我得幫他。
他說爆炸地點得選在瓷器玉器多的地方,而且要熟悉方便操作的地方,緊接着我就聽到他說:“劉家。”
我不禁緊緊皺起眉頭:“劉家?我……家嗎?”
他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嗯……前面兩次都是以瓷器玉器為載體的爆炸,第三次要是利用其他元素,誰又知道這是我們二人共同的傑作呢?”
“劉海,你也不想将死之時,被别人占據功勞吧。”
我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憤怒地吼道:“當然!我不想!誰能有資格占據我們的創舉,根本不可能!!”
小何公子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激動地說:“那好!”
然後他用一種危險又不容抗拒的聲音說:“我們兩人将一同赴死。”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疲憊的身軀,憑着記憶摸索着回到房中。
打開房門,卻看到一個身着深紫色衣物的人坐在那裡。
我有些恍惚,仿若隔世,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若風就這樣坐在房中?
我激動地沖上前去想要擁抱她,感受那久違的溫暖。
可懷中的人卻拼盡全力掙紮着,捶打着我的後背,打得很用力,嘴裡還咒罵着什麼。
直到我聽到她說:“是不是你弄的爆炸!”
爆炸?我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從夢中被拉回現實,我拉開距離看清懷中的人,這不是夢……可是若風怎麼會知道爆炸的事呢?
我急切地湊到她面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本想快速得到确認,然後像邀功似的告訴她,對!沒錯!就是我幹的!你看到了嗎?那麼大的、那麼壯觀的煙火是我弄出來的。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當她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後,狠狠地甩了我好幾個耳光,大喊着:“你當真是瘋了!”“瘋了!!!”
“劉海!你怎麼可以變成這個樣子!!!”我耳邊全是她瘋狂的怒吼,那失望的叫聲讓我像根木頭一樣愣在那裡,任由她打罵。
過後,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看着不遠處掩面哭泣的若風,她是我的妻子啊。
我想起她曾經說過:“深紫色太沉重了,我才不穿它,打死我也不穿!”年少時的回憶在這一刻突然鮮活起來,仿佛就在昨天。
我那顆卑劣的心開始掙紮,不……我不要她變成這副模樣,她不喜歡這樣的。
我緊緊抓住手中的褥被,腦海裡滿是無措和慌張,怎麼辦呢……怎麼辦呢……在呼吸急促間,我突然想起小何公子說的,火神可以洗脫一切的罪惡。
若風在房中的嗚咽聲越來越清晰,我望着眼前的一切,心想,或許……此刻火神真的存在呢?
眼皮漸漸沉重,呼吸逐漸平穩,我進入了夢鄉,在那裡,或許一切都還沒有開始。